岳凌慈裝做驚訝地說:“是嗎,那是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要不你們接著說,我先出去?!?br/> 原氏嗔怪地笑著說:“都是當(dāng)娘的人了,還沒有個正形。”
太夫人卻笑呵呵地說:“阿慈就是當(dāng)了娘,她在我這老婆子的心里也還是個小丫頭?!?br/> 老太君樂呵呵地對太夫人說:“你可是個有福氣的人啊。一看你這孫媳,就知道是個好性子的?!?br/> 平西侯老太君年輕時也曾陪老侯爺上過戰(zhàn)場,最不喜歡的就是性格扭捏之人,她一看到姬清慈的言談舉止就大生好感。
姬清慈就坐到原氏的身邊,正好距離順哥很近。
此時的康哥正很有精神地睜著大而清澈的黑瞳,小嘴嘟成了o形,小脖子有時還試圖朝有聲音的地方擰一下。
岳凌珊的手一直就抓著小家伙的小手,喜歡得不舍得放開。她沖著姬清慈笑著說:“大嫂,順哥的小手可有勁了呢?!?br/> 衛(wèi)國公夫人開了口:“這孩子長得像阿霄,這勁頭八成也像了阿霄,將來也是錯不了的孩子?!?br/> 原氏就笑著說:“當(dāng)初看著這孩子整個就像阿云小時侯的模樣,可誰知道這才剛一個月,這小臉一長開,就只有眼睛像阿云和阿慈了,其他的部位卻都像了姑爺?!?br/> 太夫人就愛聽這樣的話,老人家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誰說不是呢,你們說順哥這么小還很會認人呢,可精著呢。這孩子每次只要一看到他娘親他就特別地精神?!?br/> 大家來了興趣,這時姬清慈已經(jīng)湊到了順哥的身邊。她的眼睛瞅著兒子,逗了逗他。
果然,康哥的小臉立馬就鎖在了娘親的臉上,小嘴一咧,竟然吐出了一個小泡泡不說,嘴角還浮現(xiàn)出了笑意。
公主笑道:“得,這孩子還真就只認他娘親。這一個月的孩子也知道誰是他最近的人?!?br/> 大家正說著,只見正笑著的康兒突然小臉紅了,嘴里還發(fā)出哼哼聲,好像在使勁。
公主笑了:“這臭小子,莫不是拉了?!?br/> 姬清慈不好意思了,這里坐著的可都是有身份的人,這個壞小子也太不爭氣了,竟然這時侯掉鏈子。
她連忙賠禮:“讓大家見笑了,我這就給他換尿布去?!?br/> 那邊奶娘趕緊過來:“夫人,把小少爺給我?!闭f著抱起順哥就進了里面的隔間。
平西侯老太君爽快地說:“這不很正常嗎,在說,孩子的屎尿不臭,香著呢,是吧老姐姐?!彼聪蛐l(wèi)國公夫人。
衛(wèi)國公老太君也笑:“可不是,這就是福氣。有人想要這樣的福氣還沒有呢?!?br/> 文昌侯夫人帶著兒媳岳凌微也來了。
在姬清慈的印象里,岳凌微除了必要的節(jié)日,她會回一躺娘家之外,平時她并不?;啬锛业摹?br/> 自從姬清慈嫁過來之后,有數(shù)的也就是那么幾次,而且每次還都是來去匆匆的。
姬清慈對文昌侯宋夫人的印象還是止于那次的玩葉武子牌上,覺得岳凌微這位婆母八面玲瓏的,老的少的都能談得上來,是個很會交際和活躍場合的人。
不過,這一次岳凌微回來對姬清慈的態(tài)度還是有所改變的,起碼她的眼睛里已經(jīng)不像原來那樣疏離和冷淡了。
姬清慈明白這樣的變化大概是由于她八字不好的冤屈已經(jīng)大白于天下了,因而她的這位大姑子也就自然而然就對她的態(tài)度好了許多。
其時姬清慈也注意到了,這次很多人都比原來更多了一些真誠。這固然的她八字被昭雪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她這第一胎生下的是個兒子。
在別人都去宴客廳的時候,岳凌微地留在了后面。
岳凌微看著姬清慈笑著說:“弟妹的身子可是大好了些?”
姬清慈就笑著回答說:“多謝大姐關(guān)心,妹妹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許多?!?br/> 岳凌微又問:“太醫(yī)說,還需要喝多久的藥?”
姬清慈就微笑著說:“太醫(yī)說這沒有準(zhǔn)的,快的話可能只需要幾個月,慢的話就會時間更長。這還要看我個人體質(zhì)的恢復(fù)時間?!?br/> 岳凌微就沖著她笑了笑說:“那我就放心了,弟妹你都不知道,咱們靖國公府的幾個孩子,最辛苦的就是阿霄。他從十四歲就上了戰(zhàn)場,刀口下過日子。祖母和母親的心天天都為他和父親懸著,因而無論是祖母還是母親,抑或是我,我們都希望他回到京城之后的生活能順順利利的。”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忽然又笑了:“現(xiàn)在也不怕你多心,你剛嫁進來時,我和母親都覺得你八字不好,怕你不能給阿霄帶來幸福??墒乾F(xiàn)在呢,哎,這世事無常,原來你也是那個被迫害而受了這么多年委屈的人。說實在的,我聽到你的事情之后,我就很心疼你,也覺得自己對你太多心了。弟妹,你不會怨姐姐吧?”
姬清慈有些驚訝于岳凌微的坦白,她原來是小看了這個大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