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姬清慈在莊子上住了下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對她很新奇。每天都有一些個人在這院子的前后探頭探腦的??墒撬麄円姷降膮s只是這里的丫環(huán)和一位媽媽進進出出,卻并沒有看到小姐出來。
這天采新氣鼓鼓地跑了進來。
正在院子里的忙碌的李媽媽攔住她:“新丫頭,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采新小臉上滿是委屈:“媽媽,您說氣人不氣人。這些個爛嘴巴的婆娘,在嚼我們小姐的壞話?!?br/> 李媽媽往屋里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看著采新:“新丫頭,小點聲,別讓姑娘聽到,你先跟媽媽說說,你都聽到了什么?”
采樣眼圈都有些紅了:“媽媽,那個劉寡婦說,我們小姐肯定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才被發(fā)配到了這里來。要不然一個好好的大家閨秀怎么能到這樣一個到處是土坷垃的地方。”
李媽媽聽了之后有些難受:“新丫頭,這話可不要讓姑娘聽到。以后如果莊子上的人說了什么不利于姑娘的話。你就先跟媽媽說?!?br/> 采新點點頭:“媽媽,我知道了?!?br/> 姬清慈來的這個莊子并不富裕,要不小寧氏也不會讓把她送到這里來。
這里有三百畝的旱田,卻只有二十來戶的人家。聽張嬸子說,每年這里的收成并不高。除了送給府里的,這二十來戶的佃家也只能夠填個溫飽。
這個莊子里沒有屠戶,要是想吃肉就要去十里地外的通州城里去買??墒乔f戶人家一年也吃不起幾次肉。
伯府里沒有再送來生活用品。姬清慈帶著幾個丫頭只能花她們原來積攢下來的錢。去通州城里買些個生活用品或是吃食類的改善一下伙食。
九月中旬的河水還能洗衣服。幾個婦女在坐在河邊一邊洗著衣服一邊閑聊。
一個年經(jīng)的媳婦對著一個長得眉眼秀麗纖腰翹臀的女子說:“杏花娘,你原來在府里時可是見過大小姐?”
杏花娘就是采新說的那個劉寡婦。劉寡婦本身就是伯府從外面買進來的奴婢,幾年前在府里犯了錯被送到了這個莊子里嫁了人。沒想到?jīng)]過上幾年男人得了一場風寒丟了命,只留下劉寡婦和一個十歲的女兒。
安管事看她也可憐,就讓她在這里依然種著幾畝地,混個溫飽來養(yǎng)活女兒。
因為在伯府里呆過幾年,她聽說過府里的大小姐的事情。因而在她的心里,她很瞧不起這個大小姐。
她撇著薄唇說:“我哪能見得著她,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吧。她原來一直被關(guān)在那個伯府最偏僻的院子里,她都不能出來,就像坐牢一樣,我又上哪里能見到她。”
張嬸子端著一盆衣服過來。她黑著臉看著劉寡婦:“杏花娘,你又在嚼舌根,傳老婆舌了?”
劉寡婦好像有些怕張嬸子,她趕忙陪笑著說:“哪里,我們只是閑聊,閑聊哈。張嬸子,你也來洗衣服啊。”
張嬸子坐下,拿出一件衣服一邊放到水里擺濕,一邊說:“大小姐到我們這里是來靜養(yǎng)的。人家一個大家閨秀,沒有吃過什么苦頭,來到我們這個窮莊子上本來已經(jīng)夠委屈的了。你們還拿人家的過去說起個沒完。我看呢,等哪天大小姐時來運轉(zhuǎn)的時侯,你們可小心你們的舌頭吧。”
那幾個婦女不吱聲了,劉寡婦還有些不服氣,有些想反抗又有些怕張嬸子,畢竟張嬸子的男人莊子里的管事。她轉(zhuǎn)了幾下眼珠子咽下要出口的話埋頭搓起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