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幽沉。
月光寶盒酒店的總統(tǒng)房內(nèi)。
西洋云頂?shù)鯚舭l(fā)出柔和的燈光。
客廳里的空氣異常沉靜,低靡。
墨沉皓蜷縮在一張迪拉索鴕鳥皮扶手椅上,用潔白的床單裹住自己,仿佛一只受傷的鴕鳥在自我療傷。
他眼神憂傷,遲緩。
他想不通她竟然會采用挾持他這樣極端的方式,來拒絕他的親近。
“仁冬,你說她不喜歡保鏢們的黑衣服,我就命他們換成了英國皇室衛(wèi)隊的裝束,為什么她還是不喜歡?”
仁冬站在一旁,雙手交叉自然下垂,平靜地回答:“她不愛伯爵大人的虛表,她愛的是您本人?!?br/> 墨沉皓搖搖頭,愛他,為什么還會對他這么兇?
“如果一個女人用500億都買不動,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她深愛您?!?br/> “她深愛我?那她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她珍愛自己的生命?!?br/> “你認為我沒有能力保護她?”
“您恐怕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br/> 你!墨沉皓氣惱地瞥了仁冬一眼,他憎恨他的實事求是!
他拿了一只紙杯子砸過去。
紙杯子砸到了仁冬的身上,輕飄飄落到地上。
“我問你,巧克力的事你怎么解釋?”
心中有怨氣,總得找點茬!
仁冬低頭,“只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我問的是既然你知道她手中的武器沒有殺傷力,為什么不攔下她?”
墨沉皓想起自己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被一塊巧克力威脅,就覺得是個天大的笑話,那個女人一定躲在某個角落里瘋狂大笑。
“那樣糟糕的可就是林小姐了,仁冬只是擔心現(xiàn)場畫面太過難看?!?br/> “你操心林小姐的畫面感是否優(yōu)美竟然要超過對本爵爺?shù)闹艺\?”
“私以為這么處理是正確的。”
你!墨沉皓又向他砸了一只紙杯子,吃里扒外的東西!
自己生了一會兒悶氣,又問道:“她是不是吃了很多閉門羹?”
“按照您的吩咐,林小姐找不到演出舞臺?!?br/> 墨沉皓嘿嘿笑了兩聲,掀開白色床單,病嬌鴕鳥瞬間變成精力旺盛男。
他感覺心情大好。
“她不是說不求我也能風生水起嗎?我看她怎么風生水起,三天之內(nèi)她一定還會回來求我的!”
“恐怕未必?!比识⌒囊硪淼鼗卮稹?br/> “你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墨沉皓表示不滿。
“據(jù)跟蹤保護林小姐的餅子和青團回報,林小姐這會兒在夜店。”
墨沉皓拍案而起,驚呼:“她去夜店干什么?”
“找繽紛天愛娛樂公司的賓少……”
“能一口氣說完嗎?”
“林小姐想做明星,而那個賓少是潛規(guī)則之王……”
刷!墨沉皓的人影像一道閃電,從仁冬眼前一晃而過。
“還愣著干什么,快,備車!”
仁冬才回過神來,快速追上去。
“老大別急,有餅子和青團暗中守護呢?!?br/> 迪迪派慢搖酒吧。
迷亂的音樂震耳欲聾。
滿眼都是耀眼的燈光,妖魅的紅酒,和喧嚷的人群,混合著沖動和失控的豪笑,讓整個場所變得十分曖昧。
林六六風風火火往里闖,轉(zhuǎn)入走廊,來到貴賓包廂門前。
肥雪貓拉住她的手臂,有些擔憂地說:“要不還是不要進去了,我聽說這個賓少的風評不好?!?br/> “他要是敢動歪腦筋,我打碎他的牙!”
肥雪貓知道她拳頭和脾氣一樣硬,便也不攔她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門口的兩名黑衣守衛(wèi)攔住了肥雪貓和詹姆斯。
“我們賓少說了,只允許林小姐一人進去?!?br/> 肥雪貓和詹姆斯對視一眼,心里著急,妥妥的火坑啊。
林六六微微一笑,說了聲“沒事,沒擔心我”,就推門進去了。
屋內(nèi)熏斥著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幾個性感妖嬈的女子像一群小獸趴在少爺身邊,畫面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