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夷山一直往東北方向走,一路上張一仙也遇見過一些行人,無不是身披補丁包袱,面色饑黃,雙眼無神的行走著,他們已經(jīng)對生活失去了希望,也許下一秒某個不知名的山溝就是他們的身后之地。
沿著官道走了三天左右,路過的地方大多破爛不堪,就算是稍微看起來順眼一些的村子也沒有人住了,原因無他,亂世之中,無論是起義軍還是元兵都是一樣的。
“老人家,向你打聽一下,此行路途之上可有方便落腳的縣城之類?”官道之上,張一仙下地牽著毛驢拉著車架而行,迎面走來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看上去他的蒼老之態(tài)卻比實際年齡更加顯老。在他身后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
張一仙從車架之中拿出一塊半斤左右的肉干上前聞道。
“貴人客氣,沿著官道前行約二十里地,就是武夷縣城,那里可以落腳休息。”老人家很感激張一仙贈送的一塊肉干,接過之后也不含糊,扯下一半遞給身后的少年,爺孫二人便狼吞虎咽咀嚼起來,轉(zhuǎn)身之時,依舊能夠清晰看見老人眼中竟有淚水溢出。
世道維堅,人心不古啊!
沿著官道一直向前行走了大約兩個時辰,張一仙這才看見老漢口中所說的縣城,三丈多高的青石城墻之上,稀疏的站立著一群尋守的元兵,進出的城門之上,一塊石制的牌匾懸掛其上。
“武夷縣城”四個大字躍然其上,不過很多地方因為長年得不到維護字跡都開始脫落了。
城門守衛(wèi)之處,只有兩個元兵值守,一人負責收取入城費,另一個負責防衛(wèi),防御如此松懈,十幾個騎兵也能將這個縣城打下來。
交了入城費,進入縣城之中后,這里的建筑還不算破敗,街道也有人流來往,邊上也有十幾間鋪子,張一仙領著路,把馬車給停在了一間酒樓之前。
“悅來酒樓?!?br/> 張一仙看了一眼,這里也許是整個縣城最大的酒樓了,因為其他地方不是小攤就是小店,也許連個正經(jīng)吃食都沒有。
“這位貴人,您幾位?”剛上到前來,便有一個眼尖的小二迎上前來。
“兩位!小二,可有什么可口的飯菜?”
“這位貴人您來我們悅來酒樓就對了,我們這里可是整個武夷縣城最大的酒樓……”
一長串自吹自捧過后小二也覺得說過頭了,沒有再繼續(xù)編排下去,而是說了幾樣店中拿手的菜品。
“二斤醬牛肉,三大碗米飯,外加幾個小菜湊一桌。”
“行嘞,貴人您先坐?!?br/> “二斤醬牛肉,三大碗米飯外加翡翠白玉珍一桌。”小二高聲喊了一句,便從后廚去了。
為了避免麻煩,張一仙半道上又給帝月弄了個遮擋的紗巾,至少省去許多麻煩。
坐下之后,張一仙才發(fā)現(xiàn),酒樓之中除了他們之外,大堂中還坐著三四桌客人,大多是穿著官服的兵卒。
等了沒多久,去而復返的小二回來了,左手手中抬著一對碗筷,右手舉著一盤醬牛肉。
“貴人慢用!”
“等等,小二,向你打聽一個事情,從武夷縣城到應天府還有多少里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