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沒有異意。”
聽到羊飛的怒吼,一名胸前繡有小隊長標(biāo)志的人驅(qū)馬過來對羊飛說:“我們有時也會因所作所為太過殘暴而于心不安,會到教會那里去懺悔,會在女昌寮里醉生夢死,但我們又能有什么選擇呢?
殘忍是這世界所必須的,鮮血能夠證明我們的存在,如果你能加入我們,與獸人你死我活的追逐廝殺幾年時間,想必也會和我們一樣,被仇恨之火澆滅心底最后一絲憐憫與仁慈的。”
羊飛有些意外,沒想到殺紅眼的人里居然有人會這樣跟他說話。
那人又道:“你很英俊,皮膚不僅白皙還很整潔,身上見不到一點戰(zhàn)痕,甚至連顆膿皰疙瘩都看不到,你難道是哪里流浪來的貴族公子嗎?我奉勸你離開這里去石堡,現(xiàn)在全南境的貴族都在那里,你興許能在那里找到你的家人?!?br/> 三言兩語間屠戮已經(jīng)進(jìn)行到了尾聲,一只獸人幼崽慌不擇路的逃躥到羊飛身邊,想要從他身旁奪路而過,羊飛完全是下意識的拽住他胳膊將他拽到身后,向前一步表示保護(hù)。
小隊長皺起了眉頭,肅然道:“請你把他交出來。”
“……如果我不呢?”
小隊長終于聽出了他帝都口音,這才有所明悟的喃喃自語:難怪你會對這些雜碎心生憐憫。
他轉(zhuǎn)而厲聲訓(xùn)斥:“你總有一天會拍拍屁股返回帝都的,而受你保護(hù)活下來的小崽子則會成長成為南境的禍害,不斷的去殘害我們同胞。
請不要給我們添麻煩,現(xiàn)在就把它交給我,重申一遍,現(xiàn)在,就把這該死的東西交給我們!”
羊飛知道他說的自有一番道理,他也見過獸人糟蹋人類時的場景,那種怒發(fā)沖冠,不將十指深陷在泥土里就忍不住要去搏命的情景記憶猶新。確實如這小隊長所說,身后的獸人崽子大抵會成長為名合格的獸人,循著靈魂深處對人類的憤恨去糟踐、禍害人類……
……但他已經(jīng)將這孩子護(hù)在身后了……
接受過21世紀(jì)文明教育的羊飛始終與這些異世界人不一樣,他認(rèn)為在他身后瑟瑟發(fā)抖的獸崽子其實并無罪過。糟踐、殘害人類的是這崽子父母,父母的罪過不應(yīng)該被強(qiáng)加在子女身上,每一個來到人間的生命體都是純凈的,并不能因為他將來可能會怎樣而慘遭夭折。
殺人犯的子女不是殺人犯。
羊飛思慮萬千,眉頭深皺。
而滿身血污的“人族惡鬼”們卻呈半月狀包圍了羊飛,大有一幅你交也得交,不交我們就憑借武力強(qiáng)行讓你就范的意思。
這讓羊飛心境再起變化,他本是一個十六七歲又心懷絕技的小青年,有人要求他把正在保護(hù)中的人給交出去就已經(jīng)讓他感覺臉面被拂,現(xiàn)在又要動用武力強(qiáng)行逼迫于他,真當(dāng)他羊飛怕了這幫雜兵嗎!?
羊飛賭氣道:“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你不能叫我做的不爽!”
“呵!貴族脾氣??!”
早有不耐煩的大兵沖將上去:隊長跟他說話是看的起他,誰知他敬酒不吃吃罰酒。當(dāng)下這么亂,哪怕他是貴族,不報姓名的揍他一頓這傻x也不會知道是誰揍的他!
誰曉得那原本直愣愣傻挺挺的貴族小哥突然動了起來,動如脫兔,動作干凈利落,游刃有余的欺近給了這大兵一拳,大兵在天旋地轉(zhuǎn)中倒地不起,伏地怏怏起來。
那名隊長大吃一驚,后知后覺道:時下兵荒馬亂,如果沒有過硬的實力,又怎能單槍匹馬出現(xiàn)在這里,不感到突兀嗎?這人不可小窺!
隨即朝所有人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拿下此人!”
羊飛現(xiàn)在可是力量與敏捷均過兩百的強(qiáng)者,和之前的皇宮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不僅輕松揍趴了所有士兵,還將這名隊長擊落下馬。
他不無得意的沖隊長笑道:“承讓,這崽子我就帶走了。”
卻見隊長在地上一臉驚慌的怒指他身后,他一回頭就見到獸人崽子握著把匕首要往一名士兵身上扎。
他一個箭步打掉匕首,抓著獸崽子的胳膊大步流星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