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訪的客人有兩人,一個是邢軍,一個是自愿成為他跟班的白井升。
這兩人的組合相當微妙,在羊飛眼中相當于往煤上潑墨,黑上加黑。
“哎呦……今天這是吹的哪陣風吶,邢大官人怎么來了?董全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羊飛很想好好說話,可這張嘴一開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走味。
董全慌忙朝邢軍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邢軍也不生氣,起碼臉上沒有看出絲毫憤慨。
以前的邢軍毫不收斂,氣勢外放,任誰看到那雙精亮發(fā)光的眼睛都能聯(lián)想到磨光的刀子,不由自主的避開目光。
而現(xiàn)在的邢軍沉穩(wěn)毅重了一些,目光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了,可以讓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看清他的神色了。
只見他提了提手中的壇子,與其說是對羊飛說話,不如說是向守門的騎士進行解釋:“皇宮里面鼠患猖獗,各處都在打老鼠,下老鼠藥。我作為勇者之首巡訪,關(guān)切一下同學乃是職責所在,讓我進屋吧,姑且也是帶了禮物來的?!?br/> 白井升在邢軍身后諂媚的一笑,朝屋內(nèi)的兩人揚了揚手中食盒,那頗大的食盒看起來很有份量。
“哎呀,來就來嘛,帶什么東西呀?!?br/> 羊飛想要拒絕,董全卻穿過守衛(wèi)將兩人迎進屋子。他訝然的站在臺階上看著三人魚貫而入,半響才舒去一口郁氣,轉(zhuǎn)身進屋。
進屋,邢軍已經(jīng)在屋內(nèi)僅有的那張長桌前坐定了。神色安然,好不客氣!
羊飛新的不滿又油然而生。
白井升麻利的打開食盒,將里面?zhèn)浜玫孽r羊肉,熏腸,切好的起司,腌漬的翠綠色小菜,還有一疊淡黃色的糕點一一取出。
他對著董全殷切的笑著:“這盤糕點你可得好好嘗嘗,甄洺做的,親手做的!”
“哦?”董全驚喜異常,拾起一塊放入嘴中細細咀嚼,只覺得香宜綿軟,甜度適中。
“好吃~!不愧是甄洺做的糕點?!?br/> 邢軍面無表情的看看他們,抿了口董全奉上的白水開口道:“甄洺她媽是做糕點的,也就這點能耐可取了?!?br/> 白井升頓時有些尷尬,心中暗怪邢軍不會說話,董全卻毫不在意,能吃到甄洺親手做的糕點就是他莫大的幸福了!
羊飛帶著不滿走到桌邊與邢軍面對面坐下,直白的開口詢問:“所以說,你這次來是做什么的?”
邢軍一拍身旁的酒壇?!罢f是找你喝酒的,敢喝嗎?”
“可我們還不滿十八……”董全的話音未落,羊飛就街邊混混樣的與邢軍對視起來。
“怕你就不姓羊!”
“好!井升斟酒?!?br/> 白井升將四個碗碟從食盒的最下方取出來,一一列開,斟滿淡紅色的清澈酒水。
邢軍端起其中一碟,開口道:
“異世的酒多為木桶釀造的葡萄酒,再者就是陶器封存的矮人松子酒,麥酒。聽說離開皇宮,在物產(chǎn)豐富的南方酒類會多一些,可惜去不了。只在這皇宮內(nèi)院到了這壇利口酒,酒味不是很沖,可以共飲?!?br/> 白井升也入座,端起其中一碟與邢軍碰在一起,董全連忙學著兩人樣子將酒碟碰在一起。
……就等羊飛了,羊飛這才將酒碟端起來簡單一碰。
四人將酒湯灌下,羊飛皺眉,這酒不沖,雖然不是很烈的樣子,但口中殘留的酒精味卻告訴他,這絕對不是什么低度酒。
抬頭只見邢軍怡然自得,白井升早有準備,倒是董全一碟下肚就開始面色微紅。
羊飛又問:“現(xiàn)在可以說了?”
邢軍卻在顧左右而言其他。
“異世喝酒用的杯子,要么是木質(zhì)的啤酒杯,要么是品葡萄酒用的玻璃杯,再有就是俗氣的金杯銀杯了。
這壇好酒類同于我國的白酒,要是再用那些杯子來喝也忒無趣了,所以就勞煩井升做了這酒碟來品,雖然不及酒盅但也聊勝于無,來,我們再干一個?!?br/> 邢軍舉杯,白井升與董全附和,羊飛只得無奈的端起酒碟再與三人相碰。
“來來來,吃菜吃菜。”兩碟酒下肚,白井升招呼眾人吃菜。
羊飛這才注意到白井升居然連異世沒有的筷子都準備好了,接過遞來的筷子,心道他們準備的可真周全!
羊飛再問:“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邢軍終于正視起羊飛來,吐露道:“墨慧君去了凱瑟琳公主那里。”
羊飛聞言會心一笑,點點頭。
“是呀~!”
邢軍又道:“我去找她,她不見我,被公主的侍女給擋回來了?!?br/> 羊飛笑意更甚。
“哦~~?那可真是教人高興……呃,是不幸?!?br/> 邢軍哼了一聲。
“我現(xiàn)為勇者首領(lǐng),官不大,事卻不少。只有真正的位居此位后,才明白她當時的擔子有多重,有多辛苦……”
羊飛笑的很燦爛,主動端起了酒碟。
“來來來,我們?yōu)樾量嗟哪劬梢粋€?!?br/> “???”“啥?”董全和白井升有點懵,為那個廢柴班長喝的什么酒?
邢軍卻一臉鄭重的端起了酒碟,無奈,他倆也只得端起酒碟來附和。
酒后邢軍繼續(xù)開口:
“這些日子,異世人提出了種種無禮要求讓我在你們身上執(zhí)行,我都給否了。但我不會說話,不會像她那般婉轉(zhuǎn)忍辱,我三番兩次當面駁去他們臉面,于是就惹怒了他們,處處給我使小鞋,下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