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園那日全部坐滿了?!标戃企拚f道,“二樓的包間應(yīng)該都能差的出來,但是一樓大廳之中人更多,你們都查過了嗎?”
“如姑娘所說,二樓包間都是京城之中有點門道的人家包下的,有名有姓,有據(jù)可靠,各家?guī)Я硕嗌偃巳ヒ捕加卸〝?shù),我們已經(jīng)讓各家將當(dāng)日去牡丹園的人名字都報過來,自是可以查到每個人的真實身份。但是大廳里面的人卻是難查了。因為那邊散座是不登記姓名的。”春碧說道。
“所以裴大人就像讓我將那人畫像畫出來,然后按圖索驥?”陸芷筠問道。
“不不不?!贝罕虛u了搖頭。
陸芷筠不解的側(cè)了一下頭,“若非如此,為何叫我出來?”
“畫像是一部分?!贝罕陶f道,“還有一部分是想讓陸姑娘作為誘餌,將人引出來?!?br/>
陸芷筠……
她要不是看不見,真的很想摔東西!
又來!
她自遇到裴重錦之后都做了多少次餌了?
忍不住在心底飆了一句臨川市井的臟話,陸芷筠的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了。
“我想下車!”她對春碧說道。“之前在陸府,你們裴大人可不是這么說的!”
“陸姑娘放心!”春碧趕緊對陸芷筠說道,“我們爺是不會讓陸姑娘輕易冒險的。等到了北鎮(zhèn)撫司,將會由我來扮成陸姑娘的模樣。陸姑娘只需安靜的扮作我便是了。我來做誘餌,只不過是借了姑娘的名?!?br/>
陸芷筠……
“那我要住在北鎮(zhèn)撫司了?”她腦子好使,頓時就想到了其中的關(guān)鍵。
“是啊?!贝罕厅c了點頭?!斑@幾天要麻煩姑娘住在北鎮(zhèn)撫司了!”
“說是為我考慮,可是若是我被擄走了,壞名聲的還不是我?”陸芷筠肩膀一聳,有點泄氣的說道。
“放心吧,這回絕對不讓人將姑娘給擄走了!”春碧說道,“要擄走的人也是我,到時候自會向大家說明?!?br/>
自家爺那么暗中維護(hù)陸芷筠,又怎么可能讓陸芷筠名譽(yù)受損。
春碧都這么說了,陸芷筠還能說什么?
反正神也是裴重錦,鬼也是裴重錦,她都已經(jīng)被從家里給誆騙出來了,還不就是斬板上的魚了?
馬過車行,很快馬車就再度停了下來。
陸芷筠被春碧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之后就被帶入了一道門之中。
“這里便是北鎮(zhèn)撫司?”若不是眼睛上還敷著藥,她是真的很想將布帶扯下來看看。
“咱們是從前門進(jìn)的??啥嗳丝戳??!贝罕袒仨戳艘谎鄹瞄T口的空地。自從陛下讓北鎮(zhèn)撫司徹查此事之后,北鎮(zhèn)撫司衙門口的小商販就多了幾個。
這些人真是在關(guān)公門前耍大刀,也不看看他們這些北鎮(zhèn)撫司的人都是做什么的出身。
陸芷筠……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七拐八繞的被領(lǐng)著走了好久,陸芷筠最終被帶入了一間屋子。
“姑娘先坐一會?!贝罕绦Φ溃拔胰ヅc找人請?zhí)t(yī)過來給姑娘看看眼睛?!?br/>
“恩?!标戃企撄c了點頭,“哦,對了綠萼呢?”
自打出了陸府,綠萼上的就是另外一輛車,沒與她們兩個在一起。
“不必?fù)?dān)心,綠萼姑娘被帶去熟悉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一會就來?!贝罕陶f道。
“哦。好?!标戃企捱@才安心的點了點頭。
春碧走后不久,陸芷筠就聽到了門口有很輕的響動聲,應(yīng)是有人推門而入了。
“綠萼嗎?”陸芷筠問道。
并無人應(yīng)答她,陸芷筠的眉頭稍稍的一蹙,“來者何人?”在北鎮(zhèn)撫司之中雖然不至于遇到什么壞人,但是陸芷筠眼睛現(xiàn)在看不見,還是有點心里沒底。
“你那啞嗓子就不要說那么多話了!”一個熟悉的男音傳來,聲音清冷……
“裴大人?”陸芷筠立即就知道了進(jìn)來的人是誰。
“喏,喝點水吧,一路上就說個不停,你的嗓子還沒好!”裴重錦白了陸芷筠一眼,隨后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陸芷筠的面前。
嗓子都這樣了,還不知道好好愛護(hù),在陸府的時候裝的比小兔子還乖巧,一出來就跟麻雀一樣唧唧喳喳的,偏生還是個生了公鴨子嗓子的麻雀!
聲音難聽死了!
裴重錦眼神略帶了點嫌棄。
”哦。”聽出了裴重錦聲音之中的不耐,陸芷筠試著抬手去接裴重錦遞過來的杯子。她也是真的有點渴了。即便是春碧給的那個糖丸再好,也架不住她剛剛說了許多的話。
見陸芷筠的手指在空中摸索著,其中左手的小拇指處還包裹著厚厚的白紗布,裴重錦的目光便不知不覺的柔和了下來,他順勢想要將杯子塞入她的手中,卻與陸芷筠漫無目的瞎劃拉的手碰了一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