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六月天,烈日炎炎。
信源建筑公司的人,已經開車鏟車,在車間的廢墟里熱火朝天的干活。
齊羽站在廠房陰影處,等著簡學潮那邊拉彩鋼瓦過來。
“來來來,小齊,抽根煙!”蔣廠長笑瞇瞇的走過來,遞給齊羽一根紅塔山。
他現(xiàn)在哪里還敢看不起齊羽。
僅憑剛才信源建筑公司的人,對齊羽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就能讓他聯(lián)想到很多東西。
更別說這小子還懂什么彩鋼房。
總之在他的感覺里,齊羽離開汽修廠幾個月的時間,變得很厲害。
齊羽沒客氣,接過煙,沖蔣廠長點了下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突然,信源建筑公司那個領隊的蔡光勝走了過來。
“齊少?!辈坦鈩倨沉她R羽身邊的蔣廠長一眼,欲言又止。
“什么事?”看到蔡光勝這個樣子,齊羽不禁覺得奇怪。
蔣廠長一臉疑惑的看了過來,還有什么事情不能當著他這個廠長面說的?
但蔡光勝還偏偏就沒有當著他面說,而是湊到了齊羽耳邊。
“齊少,車間的建筑垃圾下面,發(fā)現(xiàn)了有炸藥的殘留物……”
蔡光勝這話一說出來,齊羽悚然。
炸藥的殘留物?
那豈不是說,汽修廠的車間垮塌,并不僅僅只是老朽。
而是背后有人……將車間那堵老墻給炸了?
“我知道了,你們繼續(xù)干活?!饼R羽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吩咐蔡光勝道。
聽齊羽這么說,蔡光勝也沒有多問,繼續(xù)去指工人清理那堆廢墟。
站在原地的齊羽,眉頭微皺。
車間的垮塌,居然是人為炸垮的。
難怪昨天晚上那么大的動靜。
他這時候,腦海里飄過兩個人影,一個是胡新民,一個是胡新民表弟郭云強。
畢竟沒人會干損人不利己的事。
有人搞垮了車間的老墻,那一定是為了達到某種利益。
齊羽思來想去,就胡新民跟郭云強最可疑。
哪有前腳車間垮塌,后腳郭云強就找好了一群農民工建筑隊的道理?
怎么看,這郭云強跟胡新民都很刻意。
畢竟看郭云強的表現(xiàn),是覺得吃定了蔣廠長。
只是郭云強渾然沒料到他齊羽會跳出來,用其他手段將車間重建的活給弄走了。
當然,齊羽并沒有追究是誰炸垮了車間。
反正他現(xiàn)在有錢賺就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羽又在旁邊百無聊賴的等了兩個小時,已經快到下午五點了。
“怪,怎么學潮那邊一點消息沒有。”齊羽心里面犯起了嘀咕。
他還在汽修廠里,就是想要等簡學潮帶著幾車彩鋼瓦回來。
沒有彩鋼瓦,根本談不上什么重建車間。
這是最核心的彩鋼房材料。
嗡——
忽然,齊羽手機響起了。
他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周春虎的笑聲。
“齊少,別忘了啊。今天在明清街寶象閣的飯局,時間定在六點半!”電話中,周春虎殷勤的提醒道。
“我知道?!饼R羽淡淡一笑,掛斷了電話。
他手機剛放下不久。
又有電話打過來。
“喂?”齊羽剛一接起電話,那邊傳來簡學潮火急火燎的聲音。
“姐夫,你要的那批彩鋼瓦,我弄不過來了!我們這邊出事了……”簡學潮聲音急切,還有一些氣憤。
“學潮,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說?!饼R羽臉色一下嚴肅。
彩鋼瓦的事情,關系到汽修廠的重建,十分關鍵。
“我們這個明輝五金加工廠,是四年前,中海的一個大老板投資的,當時周定法廠長被聘請為廠長……可就在下午,突然間大老板那邊來了個消息,說是要辭退周廠長,還派了個一新廠長過來。”
說到這里,簡學潮義憤填膺。
“就是這個新廠長,說什么都不愿意給你供貨。連周廠長幫你說好話,都被這家伙冤枉,說是跟姐夫你勾結起來,騙廠里的資產?!?br/>
齊羽聽到這里,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