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永芳侃侃而談,阿敏張著嘴看著他,竟然好久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戰(zhàn)敗,竟然能如此圓謊,而且將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經(jīng)過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之后,竟然引申成為自己以一個鑲藍旗,牽制吸引了整個登萊巡撫力量,為將來的大戰(zhàn)略預做準備的高瞻遠矚。如此一來,自己不但無過,反倒是在為大局著想,不惜消耗自己的旗丁實力,來為以后的勝利在付出在做貢獻,如此一來,自己對大金,簡直就是忠誠和大公無私到圣人的地步了。
現(xiàn)在,阿敏真的是對漢人這一套顛倒黑白的能力算是有種嘆為觀止的切身感受了。
看到阿敏難得的對自己有種佩服的感覺,李永芳心中無比得意。小樣,跟漢人,尤其是漢人的士大夫玩心眼,你們這些蠻子還是牙牙學語的吃奶孩子呢。
看看還沒轉過彎來的阿敏,李永芳再次建議道:“既然做事,就要將事情做足?!?br/> 阿敏就木然的點頭,也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李永芳這時候就奸笑著對阿敏道:“既然登萊已經(jīng)登陸朝鮮義州,已經(jīng)與熟悉遼東的毛文龍匯合,那將對我們大金的后背是一個嚴重的不能再嚴重的威脅,如此,我們事先洞悉了敵人的奸計,不惜本旗巨大的傷亡,對敵人的陰謀予以揭露而且給予堅決的阻擊,是的,是阻擊,這非常關鍵?!?br/> 阿敏就再次被這個名詞弄糊涂了,為什么要說阻擊而不說進攻呢。
看著阿敏傻瓜寶寶一樣的樣子,李永芳現(xiàn)在在心中充滿了文化底蘊的優(yōu)越感。
奴酋就是奴酋,穿上龍袍,你還是野人,除了會打打殺殺之外,你根本就是一個一無是處,在我們漢人幾千年的文化底蘊面前,你就是一個野蠻的白癡,于是,李永芳再次在智商上給阿敏降級。
“論玩心眼,你個榆木腦袋的莽漢,都別說跟我比,就算你和我們大明一個童生比,把你賣了,你都還得幫著他背錢袋子,智商,你們差遠啦。”
心中有優(yōu)越感,但不能表現(xiàn)出來,于是繼續(xù)謙卑的解釋:“這一次登萊巡撫援軍勢大,我們區(qū)區(qū)5000人馬,對他們展開進攻已經(jīng)是無能為力,我們只能對他們展開拼死的阻擊,不讓他們出朝鮮進入我們的遼東腹地,所以,戰(zhàn)死的那500漢軍,還有那800多建州勇士,是在阻擊戰(zhàn)中戰(zhàn)死的,不是我們莽撞的進攻,更不是輕敵遭遇埋伏戰(zhàn)死的。”
阿敏立刻就明白了,這樣一來,自己是被動的,為大金阻擋大隊明軍不入遼東的保衛(wèi)戰(zhàn)里,戰(zhàn)死了我們的勇士,這下,不管是什么樣的損失,都已經(jīng)名正言順了。
這時候阿敏是真的佩服起了這個李永芳的腦子了,本來是一場讓自己進退為難的大敗,被李永芳這一番妙筆生花,自己不但沒有大敗有罪,似乎還是大金有擔當?shù)拇蠊Τ肌?br/> “這樣還不夠。”李永芳再次說道。
“這還不夠?那還要怎么說?”這次阿敏算是徹底的服氣了李永芳,看看他還有什么要說的。
“大明的軍隊來了,那么朝鮮是大明的藩屬國,他當然是要追隨宗主國行動的啊,如此才有了南面的那股援軍,這也正解釋了我們?yōu)槭裁床辉阪?zhèn)江打的這場仗而在朝鮮了,因為朝鮮也想追隨大明進入我們遼東,我們這是在御敵于國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