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轟轟——
赤紅的鋒刃雨流墜地,將覆蓋范圍內(nèi)的一切事物轟然粉碎,并制造出了一聲聲宛若雷鳴的恐怖巨響,乃至到了讓人的心臟器官幾近開裂的程度。
相較于是要殺死某一個人這種說法,不如說,這更像是以“殺死一片大地”為目的而發(fā)動的攻擊,正如它所表現(xiàn)出來的恐怖破壞力一樣,假如是人類身處在那“死兆星”的范圍覆蓋之內(nèi),恐怕在第一個瞬間,那脆弱的血肉之軀便會因為同時遭至貫穿、切割、撕裂、粉碎、爆破、灼燒、電擊等多重的劇烈傷勢,而輕易丟掉生命的吧。
要能在這種攻勢中幸存下來,或許,那種存在也就絕不能稱之為人類了……
“……他媽的,還真是有夠痛的,這一次要虧大了啊?!?br/>
土石和塵屑的深處,強行屏蔽掉全身各個植入器官發(fā)送向中樞系統(tǒng)的警告信息,伍停薪極其勉強的從喉嚨深處擠出了變得沙啞而難聽的聲音。
在極其臨近死亡的那一刻,歷經(jīng)絕境磨礪出來的直覺終究還是救了他一命,使他靈機一動,用高度壓縮化的殺意波動包裹全身,將全身偽靈能化,借助真武制藥給他植入的靈能器官和某處的聯(lián)系,短暫的遁入了這個劇情世界的亞空間(欲界),從而一定程度上避免掉了最為致命的諸多物理傷害。
當精神因為死亡的刺激而敏銳達到了極限之后,在那一刻,伍停薪終于察覺到了真武制藥贈予他的那份禮物之中的“后手”——一道聯(lián)系著亞空間深處某個未知之地的邪異符箓。
如果不是這一次在生死之間參了一回禪的話……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有些后怕,無形中對妙見一開始透露出來的那些信息,十成中至少有信了六七成,自然的生出了對真武制藥內(nèi)部某些人的懷疑。
——妙音這瘋女人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自己去往現(xiàn)場調(diào)查的路上,總沒可能真的只是純粹的巧合吧?
想到這里,伍停薪便神色漸冷,連繼續(xù)打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滿心是憋屈到發(fā)泄不出去的惱怒。
有道是欲攘外必先安內(nèi),往往背叛者總是比外界真正的敵人來得更讓人惱火,畢竟,誰也不想在外面打到一半,就先被自己人給來了一發(fā)痛到徹骨的背刺。
“妙音你這瘋女人先給我等著,待我先解決了那些偷偷摸摸搞些小動作的家伙后,再來和你算總賬!”伍停薪他默默的在心中放著狠話,看到自己這滿身的傷勢,直到最后,以殺意波動在地下開道悄然跑路的時候,也沒有真正把這話給說出來,以免驚動某個可能還在搜尋他的瘋女人。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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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看不出先前模樣的一片廢墟空地之中,龐大而猙獰的“惡鬼塑像”佇立著,下半身是一片在大地上不斷擴展延伸的濃郁陰影。
久久不見有異樣的動靜傳出,妙見不由得惋惜道:“嘁,這就走了啊,咱這一次出來還沒玩夠呢?!?br/>
“伍停薪這條見人就咬的瘋狗也是越活越回去,以前在空間的時候還能聽說他怎么怎么樣的兇名,結(jié)果……現(xiàn)在怎么就變成這么沒意思的樣子了呢?”
“在這種劣勢的情況下,都還要繼續(xù)那打下去的話,那就不叫做是勇敢,而該是叫做愚蠢了。”無奈的男聲悄然響起,然而并不見源頭所在。
對此靈異的場景,妙見絲毫沒有驚訝,在外人看來異常神經(jīng)質(zhì)的,微微轉(zhuǎn)頭,向著一旁無人的空氣說道:“詢先生您終于有空過來了”
“就這么近的地方我都察覺不到的話,那我還不如干脆的直接去死好了?”沈詢?nèi)嗔巳嗝夹模庾R籍由聯(lián)系降臨到了此間,先將[北辰妙見]的操控權(quán)給重新奪了回來。
他是真的沒想到,這才把妙見這瘋女人放出去一會呢,就突然間悄無聲息的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個大驚喜,要不是妙見最后給伍停薪來的那一記[死兆星]抽取了他本體的一部分力量,光靠感知,他說不定還真的就把這事情給忽略了過去呢。
——畢竟是民風純樸的鯨川市嘛,大爆炸什么的,也只是日常的隨機刷新事件啦~
“好好好,是詢先生您的感知敏銳好了吧?!泵钜姾苁欠笱艿陌矒岬溃粗文樕夏菨M滿的無辜之色,倒也是真讓人錯誤的以為她并非這一片街區(qū)都化作廢墟的根源。
“算了,我懶得同你去浪費時間?!鄙蛟兠碱^一皺,感覺再這么自話自說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那些精神有問題的神經(jīng)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