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晃動的棺柩、明暗不定的燈光、徘徊于房間內(nèi)的刺耳抓撓聲、滾動著“死者”沈詢生前照片的超大靈位……種種氣氛的稱托下,宛如化作了什么舊世界鬼片中的場景一樣,令黑白照片上那年輕人溫和的笑容,也顯得多出了幾分詭異的森冷意味,讓人發(fā)自心底的覺得恐怖,好似能感覺到,棺柩中在孕育、正在蘇醒過來的怪異之物。
隨著一陣陣陰冷的氣息,如墨汁一般濃稠的漆黑陰影在地面上擴展,轉(zhuǎn)瞬間便將其也侵染成了一片相同的漆黑,憑借“義眼”,魁小姐能夠看到,在那一瞬間,肉眼不可視的邪異篆文便將棺柩的上下內(nèi)外覆蓋了個通透,宛若活物一般不停的流轉(zhuǎn)著。
咔擦、咔擦、咔擦……
在棺材的內(nèi)部,不斷有著的怪異的聲響傳出,令棺材板上,漸漸凸現(xiàn)起一個個扭曲而細長的“人手印”,如果不是選擇了滑蓋的構(gòu)造的話,恐怕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那蘇醒的異物便已破棺而出!
“阿詢……你不是說到了頭七才會回魂尸變的嗎?怎么、怎么……”看到這場景,一瞬間,仿生人少女回想起了沈詢曾經(jīng)閑聊時給她講的那些據(jù)說是“舊世界”就有的童話故事,小嘴微微張口,顯得有些疑惑。
宋七酒的表現(xiàn)被魁小姐誤認為害怕,抱著“英雄救美”的心思,白發(fā)少女在心中嘿嘿嘿的笑了幾聲,表現(xiàn)出一副十分可靠的樣子,從地上蹦了起來,強行把對方拉到自己的身后,換上嚴肅而凜然的表情,絞盡腦汁回憶,一本正經(jīng)的開始講起了他那從古董手機中那些被統(tǒng)稱為“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的作品中了解到的、有關(guān)于“僵尸”,但更多摻雜了“喪尸”的知識信息,渾然是沒注意到身后仿生人少女那一臉古怪的神色。
而同一時間,合金制成的棺材內(nèi),從輪回空間回到主世界的沈詢,卻是突然間陷入了說不上困境的困境之中,完全沒想到,自己回到主世界后,一睜眼所看到的居然會是妙音那瘋娘們的面孔。
這漂亮吧雖然是漂亮,即使已經(jīng)死去了快一天多,但這妙音的身軀卻還是保持著依舊生前的模樣,肌膚白皙水潤,面容絕美,身段玲瓏浮凸……只可惜,奈何生死殊途,沈詢又不是什么性癖怪到深淵級別的怪人,香艷倒是沒到感覺半分,面對這種情況,他首先的第一反應(yīng)便是拉開距離,想辦法從這個黑漆漆的狹窄之地出去后,再去研究到底是發(fā)生了甚么事情。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正當(dāng)他召喚出了[北辰妙見]一部分的肢體,準備歐拉歐拉歐拉……直接打穿棺材壁離開的時候,這一刻,他的替身卻是突然間莫名其妙的失控了,胡亂的釋放出了干擾磁場,讓外界的燈光變得忽閃忽閃,并擴大了陰影所籠罩的范圍。
直到好一會后,沈詢才好不容易的重新拿回了同步操控權(quán),他渾然不知,在[北辰妙見]意外失控的時間內(nèi),外面的兩個半吊子“僵尸通”,竟然是已經(jīng)聊到了“如何利用僵尸永動機般的特性創(chuàng)造出價值”的話題上。
“魁”是一直都沒心沒肺的性格,而宋七酒則是字面上意思的“沒心沒肺”的仿生人,這倆都沒一丁點常識的少女湊到一起,結(jié)果也就是,這人還沒死呢,就惦記上該怎么利用舊世界傳說中的“僵尸”,走上發(fā)家致富之路,走上人生巔峰之路了。
棺材內(nèi),用[北辰妙見]徒勞的歐拉了幾下合金棺材板后,忽然間,一個被他忽略了可能性重新浮現(xiàn)在了心頭:“等等,這棺材……該不會是滑蓋的吧?”
在白忙活了好一會后,他終于意識到了打開這玩意的正確打開方式,控制著裝甲靈體化的手臂與自身的手臂漸漸重疊,爆發(fā)出只有鋼鐵機械才能擁有的巨力,強行拉開了雖然變得破破爛爛,卻依舊沉重的金屬棺材板。
咚——
棺材板砸在地上,震蕩起了灰塵,在隨后久久的寂靜,卻沒有一個人肯吭聲。
沈詢坐直起了上半身,當(dāng)看到了那隱隱將宋七酒擋在身后的那位陌生的白發(fā)女人時,眉頭便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從這個他記憶中素未有謀面過的家伙身上,他能夠感覺的到,有一種頗為熟悉的威脅感。
——難道說,這就是那一晚讓他昏迷,讓“真武道箓”被刺激到了的家伙?
沈詢心中閃過一絲疑慮,背后隱隱約約的浮現(xiàn)出了[北辰妙見]那仿佛不詳與兇厄之化身的龐大輪廓,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隨時做好了直接動手,將宋七酒搶回來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