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常州公務(wù)順利完成,賀承越不再耽擱,立即收拾行裝攜蘇錦暄回京。
回程馬車上,蘇錦暄有意保持著距離,坐在對面的賀承越心細察覺,于是不出聲,順了她的心,選擇不打擾,全程閉目養(yǎng)神。
兩人各自沉默,各懷心事,關(guān)系變得有些微妙。
經(jīng)過幾日路程,馬車終于駛進京城,徐徐駛到王府門前停下。
賀承越率先下了馬車,并沒有立即走開,而是站在馬車旁等著扶她下馬車。
她緊隨其后,掀開門簾那一刻,瞧見他伸來的手,有些發(fā)怔,最后還是握上的他的手下了馬車。
蘇錦暄站穩(wěn)之時,賀承越便放開她,一句話也不說,抬腳朝著王府大門走去。
蘇錦暄跟在后頭,只見恕麗從府中跑出來,對賀承越恭敬行禮之后,高興地跑到蘇錦暄面前,主動挽起她的手,興奮笑道:“小姐,您終于回來了!奴婢好想您?!?br/> “呵呵,我也想你。”蘇錦暄對著恕麗笑應(yīng)一聲,而后又將注意力放于前方的賀承越身上。
她們跟著走沒幾步,賀承越突然停住腳步,走回她面前,簡單告知一聲:“王妃好好歇息,本王公務(wù)繁忙,這幾日就不去瑯云苑了?!?br/> “嗯,殿下慢走?!边@倒是合她心意,但聽著就感覺他的語氣似乎與平日不同。
見她沒有一絲不悅,賀承越的心難免再次失落,他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徑直朝著正院走去。
恕麗陪著蘇錦暄走回瑯云苑,一路上蘇錦暄心存不安,總感覺他有心事,而且不大愉悅。
她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做得太過分了,以至于傷了他的心。
見著心事重重的主子,恕麗不解問道:“小姐,您與殿下吵架了嗎?”
“沒有,我們一向這樣呀,你又不是不知?!碧K錦暄連忙否認,生怕被誤會兩人矛盾。
“可殿下從前不對您這樣的?!彼←惛杏X有些不對勁。
“哎呀!真沒事,別多想了。”蘇錦暄連忙辯解,隨后轉(zhuǎn)移話題:“別說這個了,我在常州給你們帶來了糕點,咱們趕緊進屋嘗嘗吧?!?br/> “真的嗎?”聽到有吃的,恕麗十分期待,便將這個問題拋褚腦后了。
“當(dāng)然了,你家小姐我還能騙你不成?”蘇錦暄輕點一下恕麗的鼻子,打趣笑道。
“小姐對奴婢最好了!”主仆二人不再多言,快步朝著瑯云苑走去。
接下來幾夜,賀承越都稱公務(wù)繁忙,沒來瑯云苑過夜,蘇錦暄樂得輕松自在,求之不得。
倒是崔嬤嬤,這一日晨起又擔(dān)憂地在蘇錦暄耳邊嘮叨:“王妃,這王爺如今都不來了,對您不利呀!”
蘇錦暄坐于妝臺前梳妝,準備著今日進宮的妝發(fā),聽著崔嬤嬤的叨念,她感覺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哎呀!崔嬤嬤,殿下公務(wù)繁忙,作為一名好王妃,自然是要體諒他的,你就別擔(dān)心了。”蘇錦暄仔細挑選著適合的珠花,不以為然道。
“王妃體諒殿下是沒錯,但也要為自己考慮呀!您不能一直這么無所謂,還是盡早為王爺誕下子嗣才好,這才可保住您的地位?!贝迡邒邽樘K錦暄的擔(dān)憂真是愁白了頭發(fā)。
所謂是主子不急,奴婢急。
蘇錦暄聽得無奈,停下手中動作,轉(zhuǎn)頭看向崔嬤嬤,拉起崔嬤嬤的手,真誠笑道:“崔嬤嬤,我知道,你為我考慮,自從我嫁進王府來,都是你在照顧我,真心為我著想,可我自有分寸,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你不必太擔(dān)心了?!?br/> 蘇錦暄突如其來的真情,令崔嬤嬤有些不習(xí)慣,她怔了怔,笑道:“王妃,奴婢有時是嘮叨了些,還請王妃不要介意,奴婢真心希望王妃過得好?!?br/> “崔嬤嬤,我明白,謝謝你,但我一定不會讓自己失寵的?!碧K錦暄信誓旦旦道,盡管她知道自己以后還是會讓崔嬤嬤失望,但此刻實在不想再聽她嘮叨了。
話已至此,崔嬤嬤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任著蘇錦暄的意思去。
收拾一番之后,蘇錦暄隨著賀承越進宮。
兩人在元圣宮請安之后,賀承越被留下匯報常州事務(wù)情況,蘇錦暄獨自離開元圣宮,被請去元景宮面見皇后。
快要走到元景宮之時,蘇錦暄碰見迎面走來的安晴,立馬上前截住她的去路。
安晴見到突然出現(xiàn)的蘇錦暄,嚇了一跳,愣了一會,立馬福身見禮:“奴婢見過靖寧王妃?!?br/> “安晴,你近日在宮中過得可好?”蘇錦暄關(guān)切問候幾句,又觀察幾眼她全身上下,確認手上沒有傷痕才稍微放心下來。
“多謝靖寧王妃關(guān)心,奴婢在宮中一切安好?!卑睬绲椭^,一副卑微姿態(tài),不敢正眼瞧著蘇錦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