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百草并未注意到身后那兩個明教教徒的偷偷離去,當他轉(zhuǎn)過頭時,正巧見到一位容貌秀氣的女子蹙眉站在茅屋門前,叉腰看著他。
這女子的長發(fā)自然垂落身后,身穿一身素色麻衫與短褲,露著小腿,足下踏著一雙用草編織而成的簡陋鞋子。
這便是自幼跟他學(xué)藝的弟子,白鹿。
見到白鹿那副不高興的模樣后,嘗百草也不在意,畢竟是女兒家,平日里有些小脾氣也是正?,F(xiàn)象。所以他只是笑呵呵的招手道:“你來瞧瞧就知道了!”
“哦~”
白鹿聞言時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向嘗百草走來。
當她走到嘗百草面前時,一張俏麗的臉上滿是無精打采的神情,肩膀也耷拉著,一副懶得說話的模樣。
嘗百草見慣了她這幅模樣,倒也不甚在意,只是嘿嘿笑了兩聲,接著如同螃蟹一般向旁邊橫移了一步,露出了身后躺在擔(dān)架上渾身長有雪白絨毛的蒼猿。
白鹿見到蒼猿時,一雙眼睛瞬間瞪大。
緊接著,她抬起雙手將眼睛揉了揉,再次看向蒼猿。
見到雜草叢中果真有一頭蒼猿,而不是自己眼花后,她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好,好大的猴子!”
她腰板猛的挺直,雙手握拳,滿臉激動的說出這句話后,立刻三步兩跳的來到蒼猿腳邊。
接著蹲下身子,目中滿是歡喜的回頭問道嘗百草:“老頭兒,這白猴子是從哪里抓來的?你有沒有找到傳說中的猴兒酒!”
“我記得某本醫(yī)書中有提到過這么一句,‘猿猴好酒及色,善釀果酒,飲之固顏!’,這么大的猴子,一定成了精!”
“肯定釀了許多猴兒酒!”
說罷,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蒼猿。
嘗百草聞言后眉頭一皺,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輕捻胡須,若有所思說道:“……的確,老夫似乎對這句話也有些許印象?!?br/>
兩人的對話,蒼猿自然也聽到了,只是它此時身體虛弱,故此并無反應(yīng),只是半瞇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也在這時,白鹿注意到了蒼猿小腹上已經(jīng)化膿的傷口。
“呀!”
她忍不住驚叫一聲,連忙伸手將蒼猿小腹上的毛發(fā)撥開,用手指輕輕按壓了一下傷口,憤憤不平道:“誰這么心黑,竟在這么大只猴子身上挖了洞出來!”
話落時,她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嘗百草,急道:“老頭兒你別光站著啊,和我把這猴子送回屋子里,它要是死了,我還怎么去嘗猴兒酒啊!”
嘗百草聽到她的話后,才突然注意到之前跟在他身后的那兩個明教弟子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偷偷溜掉了。
他此前的注意力全在自家弟子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那兩個明教弟子,此時見他們竟不知不覺消失后,不由眉頭深皺。
“哼,兩個鼠輩!”
他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然后緩步上前,與白鹿一人抬起擔(dān)架的一邊,將蒼猿向著房屋抬去。
而在此時,秦安則瞪著眼睛,愕然的看著最后一冊《楞伽經(jīng)》中的結(jié)尾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