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沈言禮最后的反應(yīng),盛薔細致觀察了好一會兒,看他后續(xù)沒什么動作,這才稍稍安心。
她以前即便有所疑惑,但如果心中大致有了定奪,一般都不會再多問了。
大概是和沈言禮在一起久了,被他帶得有些……
可兩人之間有什么是不能開口的?
而這次雖說有鬼迷心竅的成分在,可不提她之前就隱隱約約地猜測過,很多事從他的口中親自說出來,好像確實要熨帖不少。
想到這兒,盛薔倒是把她最后那句給忘得一干二凈,自顧自找了個妥當?shù)睦碛?,徹徹底底地將這件事給拋在了腦后。
兩人在外面逛了一下午。
沈言禮提前訂了頂樓的旋轉(zhuǎn)餐廳,順帶就在外面用了晚飯。
只是沒能想到的是,在回酒店的時候,直面迎上三五作伴的機組人員。
他們也正好要回房。
盛薔那時候正在和沈言禮打鬧,非要他低下頭來,好讓她給他順毛。
沈言禮不從,反倒來逗弄她。
就在這樣的檔口,兩廂剛剛好撞上。
半點緩沖也無。
盛薔愣怔幾秒,率先反應(yīng)過來。
女孩還略有些不好意思,當即直起身來,鎮(zhèn)定地和大家招了招手。
一行人沖著盛薔拋媚眼,轉(zhuǎn)而又畢恭畢敬地和沈言禮打了招呼。
一齊乘坐電梯的時候,幾個小空乘一反平日里熱烈討論的常態(tài),沉默得不行。
擁簇著他們的電梯間內(nèi)稍顯逼仄。
近距離可聞的空間內(nèi),誰都沒再吭聲,安靜得過分。
但也僅僅是不說話,電梯移門上的內(nèi)側(cè)是金箔反光的玻璃層,將大家的面色神情全然照入其中,一覽無遺。
盛薔只抬眼,就看到最內(nèi)側(cè)的孟晚在朝她偷偷地挑眉。
“………”
這會兒沈言禮也非要牢牢地桎梏住她。
掌心貼在她的腰側(cè),溫?zé)岵粩唷?br/>
盛薔默默地想要移開,發(fā)現(xiàn)怎么掰也掰不動。
她往外拉扯,沈言禮就往內(nèi)收緊,而她干脆泄了氣往內(nèi)按,沈言禮則徒留指尖定住,掌心又往外移。
就是非要和她反著來。
盛薔抬眸瞪他,只覷見沈言禮斂眸睇她,神情促狹。
兩人私下里動作不斷。
電梯間內(nèi)的氛圍愈發(fā)詭異。
直至“嘀——”的聲傳來抵達樓層的提示音,一群人爭先恐后地逃出電梯間,噼里啪啦地疊聲說著——“沈總慢走”“沈總再見”。
仿佛沈言禮是什么洪水猛獸。
一群人話落,躥地下就溜沒了影。
惹得盛薔邁出電梯后還在疑惑——他們明明是同一層啊,有必要溜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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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內(nèi)的時候盛薔還在笑這件事。
她利落地收拾好了明天返程上機的推桿箱,仰臥在床褥之上。
“沈言禮?!笔⑺N望著水晶吊燈,“你說為什么她們這么怕你啊?”
或許也不是怕。
之前她們在微信群里討論起沈言禮來,那叫一個奔放。
“這個很難理解嗎?”沈言禮幾步邁過來,“因為給他們發(fā)工資的人是我?!?br/>
“那按照你的說法,我也是被發(fā)工資的那一位咯?!?br/>
“你不一樣?!鄙蜓远Y單手攥著領(lǐng)帶,長腿弓著在床沿坐了下來,側(cè)目去看她,“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你是自己給自己發(fā)工資?!?br/>
“而且——”他說著俯身貼近,“你在我面前不是挺敢說的嗎?!?br/>
迎向盛薔疑惑不已的視線,沈言禮拎起領(lǐng)帶,聚攏著端口的結(jié),在她的臉蛋上輕輕拍了拍。
察覺到某些不怎么算是好的訊號,盛薔雙手推據(jù)開,擋在他清勁的肩側(cè),“你湊這么近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有筆賬還沒算?!鄙蜓远Y說著將領(lǐng)帶一圈一圈地繞在女孩纖細的腕骨處,動作緩緩,“盛薔,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下午說過的話?”
盛薔愣怔的間隙,須臾又聽他緩緩開了口,“不記得了?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浺幌?。?br/>
沈言禮一副要將先前的那些全部翻盤的篤定模樣。
盛薔在反應(yīng)過來的檔口,驚呼還沒逸出,就被利落地壓制住。
沈言禮利落地摁著她,噙著笑在女孩嬌-嫩的唇瓣處印了下。
“這回我總得親自上陣,把‘幾’后面的量詞給換了?!?br/>
而隨著他這樣的話語,今天的難度大幅度升了級,完全不是之前那樣。
在盛薔看來,以往的任何看起來都像是小打小鬧。
因為他格外大膽,不再拘泥于那些略顯局限的場所。
而態(tài)度也大不相同。
以往她稍稍喊著哭著,沈言禮便能利落地緩下,亦或者是在變換姿-勢的間隙問她這樣行不行,能不能忍。
今天的全程堪稱飆風(fēng)驟雨,半點和風(fēng)也沒能滲進。
如若說浴室和吧臺只是開始,那么等到她半懸空地被摁著貼在被褥之上,則是徹底來到了正軌。
盛薔下半部分騰著,因為沒了倚靠,只能抬腿去纏著繞著。
沈言禮倒是輕松,僅僅是捧著便能輕松地掌控。
女孩半闔著眸,雙頰涔著漂亮的粉,眸中盈盈了一層水而亮的潤。
他非得要這么折磨她,最重的時候,好像也不過如此了。
盛薔宛若破布娃娃,被提著去了窗邊。
那時候酒店里的燈被盡數(shù)碾滅,房間內(nèi)陷入郁色。
她被反扣在落地窗前,抬眼便是整座城市的滿目繁華。
稍顯冰冷的玻璃緊緊捱在臉側(cè),她喉嚨漫著細細的輕呼,在被撞-得破碎的同時,復(fù)又被掰過臉來,迎著沈言禮帶有烈焰那般的氣息相渡。
也不管什么新的量詞了。
盛薔這回只想呼他一個巴掌,不帶虛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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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法國之行在堪稱最后的瘋狂中落下帷幕。
返程那天,沈言禮和盛薔一個航班。
這回倒是沒再遮掩。
盛薔自從預(yù)備出發(fā)去機場前就沒理過他,準確的說,是從第二天起床洗漱覺得特別疲乏的時候,就沒理過他。
飛機平緩地飛行著,盛薔的視線卻是落在了航窗外,看一連遼闊的萬里云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