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劉氏忐忑不安的一直在堂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惹得夏之平更是心神不寧,慌張不已。
“娘啊,我要不還是去山里躲一躲?!?br/> 劉氏厲聲的罵道,“你如今知道后怕了,人家都跟你說了好多回了,在村子里咱們都往低邊去,少一事則少一事。
不過就是忍一下,又沒少塊肉。為何一定要強出頭?”
夏之平此時真的是極其的委屈,可是……”
他真是心里委屈,“娘,我也不想的,但村里有些人真的欺負人!
難道你沒有聽到劉大叔說的那番話,他是怎么說你的?他說你是……你是……”
“娼婦是吧?”劉氏接著話頭說道,“那你是怎么看待娘的?”
“那絕對不是他們口中跟那般的模樣,娘潔身自好?!毕闹交卮稹?br/> “既然你了解娘的為人,那就何必去在乎別人的想法,給自己平添煩惱?!?br/> 劉氏唉聲嘆氣的說道,“哎!我也不是責(zé)怪你。但若是想在琵琶村活下去,娘又沒有丈夫撐腰就只能多忍忍。
不過事情已發(fā)生,說再多也沒用。平兒,記住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做事坦坦蕩蕩,又何懼那些污蔑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的。
我們不躲,要來的就讓它來吧?!?br/> 夏之雪在旁邊只是聽著沒有插嘴,可卻內(nèi)心澎湃,一次又一次的被她這個所謂的娘能有這般的思想覺悟被震撼到了。
劉氏雖然沒受什么教育,但人大度善良,有擔(dān)當(dāng),其實跟現(xiàn)代的教育沒什么分別。
夏之雪很贊成她娘的做法,夏之平聽了他說的一番話平靜了很多。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
劉氏一晚上沒睡,天還未亮就起來做早飯。但是等她的子女們都起床后,卻比平時還要表現(xiàn)的精神飽滿,情緒很明朗。
“平兒起來了,趕快叫弟弟妹妹起床用早飯了?!?br/> 夏之雪昨天一直安慰著她娘說不會有事,但晚上還是思來想去的,沒辦法睡著。
倒是天快蒙蒙亮了,她才合眼睡了過去。
正在迷糊當(dāng)中,她就感覺到耳邊傳來了放碗打碎在地里,隨后就是她娘那尖銳的哭喊聲。
“你們這是干甚!憑什么抓我兒?”
“娘……娘救我?!?br/> “你們放開我兒,憑什么要將我兒抓走?”
這里的響動令夏之雪頓然清醒了過來,下床穿好衣裳,鞋子都忘記穿,直接打赤腳沖了出來。
只見堂屋里來了兩個穿著官服衙差的衣裳的人,兩手壓著她大哥。她娘卻在旁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想將她兒子搶過來,哭喪著臉喊著。
“官爺求求你了,不要抓我兒。我究竟是犯了何法呀?”
兩個衙差其中一人厲聲說道,“少裝蒜。你們枇杷村的梨氏告官,稱你家大兒子夏之平將她丈夫打成重傷,如今縣令已經(jīng)接了此案。
縣太爺有命,將夏之平暫且關(guān)押三日之后,開庭作證。”
豈有此理,夏之雪披頭散發(fā)的就擋在兩個衙差的面前。
“你們憑什么抓我大哥?那柳氏的丈夫明明就是自己踩的鋤頭把摔成重傷,關(guān)我大哥何事?”
“你也不要在這里跟我耍潑猴,有什么冤情到了堂上跟縣太爺訴苦去。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抓住?!?br/> 邊說著就押著夏之平跨出了堂屋的門檻,劉氏哭喪著臉硬是不愿放手,衙差很不客氣狠狠的一腳踹過去。
夏之雪連忙過去將劉氏扶起來,“娘!娘,你沒事吧,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