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買走了?五萬斤糖霜全部買走了?”鞠斌瞠目結(jié)舌:“他們有那么多錢?”
“沒有,但是他們有地契、房契可以拿來抵押,只要一家籌夠了一萬五千貫就好了。至于結(jié)算的錢款,你不會覺得四家湊出一萬兩千五百貫很難吧?”
好吧,是不難,別說四家,真要湊錢的話,他們這些大商人找兩個彼此相熟的拆借個三、五萬貫錢財根本不叫事,除了挖錢出來有些麻煩。
鞠斌點點頭:“行吧,這樣也好,正好讓他們?nèi)ピ囋囁铱催@大唐制糖的背景似乎不小,若是糖霜賣的好,估計很快就會加大生產(chǎn)數(shù)量。”
“誰說不是呢?!绷硗鈨扇烁胶椭舜藢ν谎?。
鞠斌這家伙,志大才疏,心高氣傲,都這會兒了,還指望著對方加大生產(chǎn),滿足你的需要。真有意思,難道不應(yīng)該馬上聯(lián)系孫慶之,拉關(guān)系走后門也好,py交易也罷,總之提前訂下一批貨物才是關(guān)鍵么?
算了,懶得提醒他,讓他傻夫夫的等去吧。
誰讓人家有背景,有實力,不在乎這點小錢呢。
……
孫慶之今天壓根就沒來西市,一大早布政坊坊門剛開他就出溜進(jìn)去了,來到萊國公府,抄著手往大門口石頭獅子下面一蹲,等杜家開門。
敲門什么的他是不敢的,沒別的,就是惹不起,不敢惹。
如今的杜家可不是一個月前的杜家了,現(xiàn)如今杜家二公子強勢崛起,影響力那是杠杠滴,別人不說,自家大公子跟人家好的都快穿一條褲子了,自己一個小小的長孫家管事,連管家都算不上,在杜荷面前算雞毛。
好在此時天已經(jīng)亮了,孫慶之在門口并未蹲太長時間,身后的大門便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中打開,然后杜崇的聲音傳來:“咦,這不是孫……經(jīng)理么,怎么了這是?”
“杜爺,早!”孫慶之連忙起身,對著杜崇抱了抱拳。
杜崇一瞬間有些不知道應(yīng)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孫慶之現(xiàn)在真說起來身份一點不比自己低,大唐制糖的總經(jīng)理,主管糖霜等一系列產(chǎn)品的營銷,權(quán)力之大絲毫不比京中任何一府的管家差。
別人不清楚大唐制糖的實際情況也就罷了,他杜崇做為杜二公子的大管家,大唐制糖生產(chǎn)部經(jīng)理,在大唐制糖內(nèi)部論起來,自己還沒有孫慶之的位置高呢。
結(jié)果這位倒好,上來就是一句‘杜爺’,你讓我老杜面子往哪兒擱。
機械的還了一禮,杜崇道:“呃……,孫總經(jīng)理客氣了,這么早過來是要找二公子?”
孫慶之苦笑一聲:“二爺可別說什么孫總經(jīng)理了,小弟……小弟怕啊?!?br/> “怕?”杜崇一愣,想到了一個可能:“怎么了?可是有人提不著貨威脅你?”
“沒有沒有……”孫慶之?dāng)[了擺手,臉都快要抽成包子了,四下打量一眼,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礙眼的人物,這才低聲說道:“杜爺,你也知道,小弟現(xiàn)在擔(dān)任著大唐制糖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月錢算提成,每賣出一斤糖便有小弟兩文錢?!?br/> “對啊,怎么了?”杜崇有點迷了。
這不是很正常么,早就定好的事,難道這小子覺得少了?
“怎么了?”孫慶之都快要哭了,拉著杜崇走到一邊:“杜爺你算過沒有,一斤糖兩文錢,昨天小弟一天就把庫存都給出了,那可是五萬斤啊……,五萬斤!兩百貫!一天!”
“呃……”杜崇的臉?biāo)查g就黑了。
尼瑪,這貨該不是來找老子炫耀的吧?
一天賺了兩百貫,這還只是因為庫存只有五萬斤,若是庫存有十萬斤,豈不是四百貫?
照這個趨勢下去,一個月怕是十五到二十萬斤糖霜也能賣向出去,那豈不是說這小子每個月都有接近一千貫的收入?
艸,一個月一千貫!
杜崇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這一輩子也沒攢下一千貫啊。
“孫慶之,你到底什么意思?”杜崇有些受不了這份刺激,黑著臉問道。
孫慶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dāng)中,并未意識到杜崇誤會了自己:“杜爺,小弟沒有其它想法,就是……就是想跟二公子說說,看看能不能不做這個總經(jīng)理。老實說,這錢太多了,小弟拿的心里不踏實啊,您跟二公子關(guān)系近,看看能不能幫小弟帶個話,說說情?”
“咳咳……”杜崇差點從臺階上栽下去,本想說句你膽子怎么這么小,但后來想想,突然開始同情起孫慶之了。
要知道,大唐可不像后世法制健全,社會穩(wěn)定。
大唐那可是皇權(quán)至上,權(quán)貴次之,孫慶之一個小小的外府管事,就因為當(dāng)了個總經(jīng)理,一個月的月錢就拿到數(shù)百貫,你讓他主子怎么想。
這特么錢……燒手啊。
想到這些,杜崇一下子不嫉妒孫慶之了,隱約還有那么一點同情,拍拍他的肩膀:“小孫啊,這個事情我可以幫你跟二公子說一下,但我只能說,盡力而為,至于二公子如何決定,我沒辦法給你保證?!?br/> “沒問題,只要杜爺肯幫忙,無論結(jié)果如何,小弟必會銘感五內(nèi),他日定有厚報?!睂O慶之滿面激動,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
時隔兩日,現(xiàn)在的他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單純幼稚的想法。
兩天前的同一時間,他還在抱怨,月錢太少,賣一斤糖才給兩文錢的工錢,現(xiàn)在……他只想問一句,賣十斤糖給兩文行不行?
……
杜荷懶得摻和這些事,孫慶之的月錢是長孫沖定的,這家伙怕自家管事吃虧,特地定了個高價。
想著這錢反正這錢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出,杜荷也就答應(yīng)了。
現(xiàn)在,孫慶之來找自己,憑啥惡人來讓老子做?當(dāng)老子傻呢。
丟下一句‘哪兒來回哪兒去,你很閑么’,杜荷施施然坐著馬車去皇宮進(jìn)學(xué),至于孫慶之的想法,嚇?biāo)滥阊镜牟藕茫粗鵁狒[。
弘文館熱鬧非常,糖霜大賣的消息早就已經(jīng)傳開了,紈绔們似乎看到了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的日子近在眼前。
“二郎,好本事,昨天我們還擔(dān)心那么多糖賣不出去,沒想到,不到一天就賣光光了,厲害,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