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宋彥池的身份,明明應(yīng)該是一句很讓人膽戰(zhàn)心驚的話,可大家愣是沒看出宋彥池是在生氣,反而居然覺得這個時候跳出來護妻的老板簡直太可愛了!
于是,有人壯著膽子艾特了宋彥池。
【@宋彥池,老板,能不能把老板娘拉進來?】
這個人的提議幾乎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于是從第二個人開始,所有人都復(fù)制了這句話。
宋彥池看著滿屏清一色的發(fā)言,嘖了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陳念娢,忍不住笑道:“看來在公司里,你比我還受歡迎。”
“……”
陳念娢還沉浸在宋彥池發(fā)的那句“老婆”上,聞言啊了聲,有些茫然地和他對視:“什么?”
宋彥池放下手機,伸手把她摟進懷里:“在想什么?”
陳念娢下意識地否認:“沒什么啊。”
“騙人。”宋彥池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著說,“你剛才明顯是在走神,我都看到了,還給我裝呢?說實話,在想什么?”
“……”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既然被宋彥池發(fā)現(xiàn)了,陳念娢干脆也不瞞著他了,她仰起臉問他:“你剛剛在群里,喊我什么?”
“……”
他喊了什么?
宋彥池懵了一下,一時半會兒竟也想沒起來。
他重新拿起手機,群里已經(jīng)多了一百多條聊天記錄,還是那句讓他把陳念娢拉進群的話。宋彥池往上翻了挺久,才翻到到了自己的那句話。
——我老婆漂亮我知道。
我老婆。
老婆。
宋彥池一愣,沒想到自己剛才一時情急,居然打出了這兩個字。
關(guān)鍵是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
明白了陳念娢走神的點在哪兒,宋彥池揚唇,再次側(cè)臉:“有什么問題嗎?老婆?!?br/>
“……”
陳念娢眨了眨眼睛,聽慣了他喊寶寶和妹妹,這兩個她現(xiàn)在都能接受。唯獨老婆這個稱呼,對她來說卻無比新穎。
“你……”陳念娢咬了咬唇,眼巴巴地看著他,“能不能再喊一聲?”
她的話音一落,宋彥池就笑出了聲。
怪不得大家都想要她進群,是真的可愛。不過這么可愛的人,是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把她從他的身邊搶走。
這樣想著,宋彥池有些霸道地抱緊陳念娢,臉貼著她的臉,低聲喊:“老婆。”
陳念娢翹起嘴角。
下一秒,聽他說:“我喊了,你呢?”
“……”陳念娢驀地有些緊張,故作不知,“我什么我?”
宋彥池往后一點,拉開了和她之間的距離,看著她的眼睛,很耐心地解釋:“我喊你老婆,你應(yīng)該喊我什么,嗯?”
“……”
陳念娢只是裝個傻,沒想到他解釋地那么清楚,倒顯得她真的有點兒傻了。
她有點兒害羞,垂下眼簾,手指緊緊地攥著宋彥池的衣服。
她不開口,宋彥池很耐心地等著。
過了一小會兒,陳念娢終于重新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她張了張嘴,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很輕的發(fā)音,然后便往他懷里鉆。
宋彥池把害羞的女人從懷里扯出來,抬起她的下巴:“太輕了,沒聽清楚,再喊一聲。”
陳念娢不肯再喊,一個勁往他懷里鉆。
宋彥池握住她的肩膀,輕輕一笑:“不喊也可以,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喊?!?br/>
說完,他翻了個身,女下男上的姿勢,讓陳念娢一瞬間就淪陷了。
到后來,陳念娢不知道被他逼著喊了幾次“老公”,直到嗓音啞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宋彥池才親了親她臉上的淚痕,格外耐心地安撫著她:“真乖,我的好老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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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導(dǎo)致的直接后果是,等宋彥池帶陳念娢離開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了。
陳念娢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花了兩個多小時精心打扮,心心念念的圣誕節(jié),最后居然是在床上度過的。
回憶起之前的一幕幕,陳念娢不由瞪向旁邊的人。
宋彥池今天自己開的車,注意到她的視線,轉(zhuǎn)頭問:“怎么了?”
陳念娢哼了聲,扭頭看向窗外,不理他。
宋彥池輕笑了聲。
陳念娢不說,他也知道原因。
她今天打扮得那么漂亮,無非就是想和他一起去過節(jié)?,F(xiàn)在雖然看起來時間有點晚,不過也是剛剛好。
從宋氏集團的地下停車庫出來,不出幾分鐘,宋彥池又把車開到了另一座商場的地下車庫。
陳念娢以為他是要直接帶她回家的,忽然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她轉(zhuǎn)頭問他:“你要帶我去哪里?”
“不是想過節(jié)嗎?”宋彥池瞥了她一眼,“還有兩個小時,剛剛好。”
停好車,宋彥池帶著陳念娢坐上電梯。
這棟樓陳念娢第一次來,看電梯上的層數(shù),有三十七層,而宋彥池剛好也按了三十七的數(shù)字按鈕。
陳念娢問:“你要帶我上頂樓嗎?”
宋彥池:“嗯。”
陳念娢又問:“頂樓有什么好玩兒的?”
宋彥池賣了個關(guān)子:“去了你就知道了?!?br/>
陳念娢歪了歪頭,她雖然還是好奇,不過也就一分鐘的時間,她就不問了。
很快,電梯在三十七層停下。
電梯門打開,瞬間就有一陣冷風襲來。
之前在室內(nèi)不覺得冷,現(xiàn)在一出來,陳念娢就被吹得瑟瑟發(fā)抖。身旁的宋彥池見狀,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的肩膀上:“怎么今天出門外套都不穿?”
“沒想過會這么冷?!彼锩嬷淮┝宋餮b和襯衫,陳念娢擔心他冷,要把大衣還給他,“你別管我,你穿著吧,我沒那么冷,一會兒到室內(nèi)就好了。”
宋彥池卻幫她攏住衣領(lǐng):“好好穿著,我不冷?!?br/>
宋彥池的大衣很長,穿在陳念娢的身上,都到了膝蓋的位置。
他一只手替她攏著衣領(lǐng),另一只手擁著她往外走。
走出電梯廳,陳念娢才發(fā)現(xiàn)前面居然是個花園餐廳。
整個餐廳用玻璃圍了起來,在這種天氣里用餐,既不會感到寒冷,還能觀賞到外面的景致。
都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餐廳里用餐的人居然還不少。
她和宋彥池一起走過去,門口一個穿著圣誕老人衣服的服務(wù)生遞給了陳念娢一個氣球和一根棒棒糖:“先生,女士,里面請?!?br/>
氣球和棒棒糖上面都寫著“merrychristmas”的字樣。
沒想到這家餐廳這么有心,陳念娢高興地接過。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宋彥池沒有,不由有些好奇:“他們?yōu)槭裁床唤o你氣球和棒棒糖?”
宋彥池:“可能我看著比較像你爸爸?”
“……”陳念娢嗔他,“宋彥池。”
“怎么又喊我名字?”宋彥池帶著她來到一個能看到外面風景的位子旁,“剛才教你的那么快就忘記了?”
“……”
陳念娢不想理他。
坐下以后,很快有服務(wù)生送來菜單。
陳念娢從下午到晚上都沒吃過東西,早就餓了,點了好幾個想吃的菜,然后把菜單遞給宋彥池。宋彥池沒怎么翻,隨手指了兩個,就把菜單還給服務(wù)生了。
菜上來之前,陳念娢去了趟洗手間,把手機留在了桌上。
剛好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是個電話。
宋彥池把她手機拿過來,原本只是想給她按個靜音,然而瞥見來電人的名字,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半天,在對方掛斷之前,接了。
……
幾分鐘后,陳念娢從洗手間出來。
看著她坐下來,宋彥池才問:“你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陳念娢一怔,有些茫然:“什么事?”
“剛才你去洗手間的時候,有個人打電話找你。”宋彥池慢條斯理地說,“我原本是不打算幫你接的,不過我看你給他的備注,寫的是——avery教授。”
“……”
陳念娢眨眨眼睛,隔了幾秒,又眨了一下:“你接了?”
“嗯?!彼螐┏貨]否認,他低頭喝了一口茶,才繼續(xù)說,“你猜他跟我說了什么?”
“……”陳念娢重復(fù)他的話,“說了什么?”
宋彥池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avery教授說,‘我親愛的niki,圣誕快樂!就在剛才,我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打算今年去我向往已久的中國跨年,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和你一起去參觀中國最偉大的建筑?’”
“……”
宋彥池的話說完,陳念娢整個人都傻了。
倒不是因為avery教授要來中國,而是他直接喊了她niki。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陳念娢都忘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那天溫娢找她,她把七年前的秘密告訴宋彥池的時候,答應(yīng)過他以后不會再有事情瞞著他的。她本來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這件事,但是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她給忘了。
看著宋彥池的表情,陳念娢有點忐忑,她試探性地問:“你都猜到了嗎?”
“嗯?”宋彥池微笑,“我應(yīng)該猜到什么嗎?”
“……”
這個語氣十有八/九是已經(jīng)猜到了!
陳念娢一點兒都不懷疑宋彥池在這方面的智商,為了避免晚上回家再挨一頓“教訓(xùn)”,她主動坐到了宋彥池的身邊,挽起他的手臂說:“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我是真的忘記了?!?br/>
宋彥池還是那副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瞞我什么了?”
陳念娢抬眼,看了看他,馬上又收回視線,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垂下腦袋,低聲說:“好吧,我承認,我就是niki?!?br/>
niki這個名字,宋彥池第一次聽到是在三年前。當時他跟著宋朝正一起去設(shè)計部視察,聽到幾個年輕的小設(shè)計師在茶水間里談?wù)撨@個名字,還用什么“橫空出世”來形容。
具體的他不記得了,反正就覺得那個小設(shè)計師都很崇拜這個人。
第二次是兩年前,ns集團旗下的一座商場火了。火的原因是商場的外形和室內(nèi)的裝修,顛覆了一般商場的風格,融入了許多傳統(tǒng)的設(shè)計元素,不僅在外觀視覺上讓人眼前一亮,就連內(nèi)里的裝修也是別具一格。
聽賀一航說,這個風格很像是英國那位niki的手筆。
不過那個時候,宋彥池對設(shè)計師并沒有太大的關(guān)注,以至于沒把niki放在心上。
直到陳念娢來宋氏的那天,他再一次在錢磊口中聽到了niki和avery教授的名字,他有過一瞬間的懷疑。
同樣來自英國,同樣是avery教授的學(xué)生,設(shè)計出的作品也令人贊不絕口。
只是那個念頭還沒來得及成型,就被陳念娢滴水不漏的解釋給掩蓋了過去。后來就算是知道她和ns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很熟,也從沒把她往niki的身份上聯(lián)想。
今天要不是無意中看到了avery教授給陳念娢打的那個電話,他可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他早該猜到的,單憑陳念娢能設(shè)計出度假村那個級別的設(shè)計圖,還能被莫林和看上,她怎么可能在國外一點成就也沒有。
她給宋氏遞交的簡歷,只有大學(xué)期間幾份沒什么用的實習經(jīng)歷,將她是niki的成就磨滅得干干凈凈。
怪不得面對孫檸慧的屢次挑釁,她都信心十足。
作為niki,她自然是不缺實力的。
“你怎么不說話?”陳念娢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