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個媳婦了,許大愣了愣。
他媳婦是個什么樣的人,別人或許不了解,許大是最清楚的。
董元娘這個人,面上跟個木頭菩薩似的,其實她心眼最多最精明。
他們大房在整個許家是最體面的,他的寶書甚至被舉家供著念書上學(xué)。
這里頭都是董元娘的功勞。
可怎么會,董元娘怎么就留下了把柄?
看看一臉篤定的洪秀蓮和一直默不作聲也不看他的許四,再看看一臉頹然好像一下老了十幾歲的許老樁。
許大想了想,開口道:“咱們家向來都是爹娘做主,爹娘要是決定要分家,我自然沒有二話?!?br/> 只怕洪秀蓮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有把柄落在了她手上。
所以爹才這么一副模樣,不然依了爹的性子,能由著她洪秀蓮這樣囂張跋扈?
不過反過來想想,許大覺得分家也不是件壞事。
反正,誰吃虧也吃不到他大房的頭上。
要許大說,分家也好,許四好吃懶做本來就是個負擔(dān)。
至于三房,三弟都死了誰知道莫三娘這個寡婦會不會改嫁?
而且那個許春妮就是個撿來的傻子……雖然剛才看那模樣,倒也不像是傻的,這不要緊,這壓根就不是他許家的血脈。
所以,對許大來說,三房就是個擺設(shè)。
許大壓根沒考慮三房,只想著要少分些地給四房,把他們一房打發(fā)了就得了。
許老樁看看這個大兒子,知道大兒子在鎮(zhèn)上給人做事,心眼大了早看不上家里的這一畝三分地。
他是不知道啊,他們莊稼人可不就是靠著這一畝三分地吃飯?
若是這邊也分一點,那邊也分一點,這還能剩下多少地?
別說供寶書念書,日后吃飯都要成問題。
許老樁點點頭,也罷也罷。
日后這個家終究是要交到大兒手里的,他不情愿養(yǎng)著弟弟們,罷罷罷,隨他吧。
“那這個家該怎么分?”
許老樁又把洪秀蓮和許春妮都關(guān)心的話題丟了出來,“你們商量商量?”
許大眼珠子壓根沒朝許春妮看一眼,只看了看洪秀蓮和許四。
“咱們家一共四房人,自然要按照四房平均來分,但爹娘日后的養(yǎng)老肯定都歸在我大房,所以我大房先要占一份之后,再四房平分。四弟妹,你看怎么樣?”
他是個精明的,哪怕壓根沒打算分給三房什么,但算還是要把三房算進去。
這樣多出來的這份,可不就歸大房了?
洪秀蓮以前也看過人家分家,知道是這么個道理。
“家里有多少田地我心里都知道,可這田地還有好的差的呢。大伯,若是分給我們四房差的地,我是不依的。”
洪秀蓮想了想,“我們四房就要村東邊河旁邊的那兩畝地。”
那兩畝地不是良田,只能算是中田。
可靠近河旁邊,灌溉就不用愁了。
洪秀蓮果然是個精明,一開口就把自家要什么全就分好了。
許大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那么二弟……”
許老樁咳了一聲,“你二弟現(xiàn)如今這樣,他婆娘都瘋了,這日子肯定過不下去。他們二房就不分了,直接跟咱們過日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