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平靜地行走在小徑上,在遙望煌月城的時候,他久違地用上了望氣功夫,煌月城里只有一條偽龍,還被鎖鏈層層束縛著,翻不起浪花,真正的真龍隔山遙望,卻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的僻靜處。
另立中央了屬于是。
看上去挺離譜,但考慮到統(tǒng)治者是德麗莎,就很正常了。
陸鳴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不再前往煌月城,而是前往那處真龍歸隱之地,一路上有山有水,清凈優(yōu)雅。
真是適合隱居的地方啊。
慢著!
陸鳴的腳步猛然一凝,沒有落下。
陷阱。
在周圍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圈細(xì)小但堅韌的繩結(jié),一旦踏上就會瞬間收緊,是專門用來捕獵野豬的陷阱。
不止這一個地方。
在這條狹窄的甬道之中,到處都是狩獵的陷阱,偽裝的極其好,但又因為那“嶄新”的痕跡露出了一絲馬甲,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這些陷阱布下的時間都不久遠(yuǎn),甚至像是今天剛布下了。
“真沒公德心啊?!?br/> 陸鳴小心翼翼地移動,單手并作劍指,無形的劍落了下來。
“不準(zhǔn)破壞。”
正當(dāng)陸鳴打算揮舞無形之劍的時候,一道冷淡而稚嫩的聲音突然傳來,像一道洗刷耳朵的寒流。
那似乎是德麗莎的聲音?
不太像。
音色一致,但氣質(zhì)迥異,甚至讓陸鳴感覺是某種刻意模仿:“如果,你的心里有對我的半分愧疚,就踩上去,然后,被我捕獲。”
命令,支配,利用愧疚。
短短一句話,體現(xiàn)出了極其的性質(zhì),以及極其高超的段位。
陸鳴一頭霧水。
但當(dāng)他抬起頭端詳來人的時候,卻恍然大悟,眼前的人白發(fā)藍(lán)眼,矮小可人,穿著青色、繪有星辰圖案的錦織披風(fēng),纖細(xì)的手掌輕搖羽扇,半遮著臉。
德麗莎。
我還以為是什么呢,原來是德麗莎放飛自我的表演。
陸鳴徹底放下心來。
為了鞏固人設(shè),加上是德麗莎布置的陷阱,肯定不會有危險,陸鳴也就放心大膽地踩了上去,剛剛觸及到,一張大網(wǎng)便憑空升起,將陸鳴牢牢困在其中。
陸鳴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
觀星羽扇輕搖,沒有任何表情,她輕輕移步到陷阱之前,藍(lán)色瞳孔中充滿冷靜。
“為何擅闖孤的居所?”
小樣。
只不過是區(qū)區(qū)德麗莎,扮演女帝還真有一套。
陸鳴很快便平復(fù)了心情,兜帽輕輕掀起一角,表露出些許的迷茫,像是大夢初醒的迷糊狀態(tài),久久沒有言語。
他很有禮貌地說道:
“這位小姐,雖然我不認(rèn)識你,但對你,我似乎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br/> “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他想到了休伯利安系統(tǒng)對于這個世界的梗概,嘆了一口氣,眉眼間的迷茫更加濃重了,他像個詩人一樣輕輕嘆息,騷包而又憂愁。
“就像一千年以后樹都老了,故人與故人白發(fā)相逢?!?br/> “……”
號稱算計無漏的觀星平靜地看陸鳴表演。
這演技實在糟糕,都趕不上她閑暇時扮演德麗莎圣賢王的樣子,看到他極力掩飾,觀星原本有些怨憤,但不知為什么,她又有些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