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漸行漸遠的狗叫聲又傳了出來。
之前氣勢洶洶的一群土狗沖進草叢后,不一會就發(fā)出陣陣哀鳴,夾著尾巴又逃了回來。
等它們跑過左小涵身邊時,若有人仔細瞅一眼,會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少了一頭土狗。
隨著左小涵的咒語聲不斷向四周擴散,周邊的空間好似陷入到一陣空明狀態(tài)中,一花一草,一木一土都被籠罩其中。
左小涵耳朵突然動了動,他聽到幾十米開外的草叢中隱約傳來陣陣哀痛聲,當下將咒語一收,提著鋼管尋了過去。
在土屋后的一處草叢中,一條土狗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喉嚨直接被咬破了,早就斷了氣。
剛才的那一陣哀痛聲,顯然不是這已斷氣的土狗發(fā)出的。
難道是那怪嬰?
左小涵立在原地尋了一會,并不見對方身影。
不過任務已完成,左小涵此刻心情大好。
至于新入手的驅(qū)邪咒功效如何,還需要檢驗一番,家中就有一個尚好的實驗工具,這倒急不得。
從靠山鎮(zhèn)到陳家村,左小涵一路行來可謂捧著卵子過河——提心吊膽,如今總算小媳婦熬成婆,有了可以依仗的殺手锏。
至于陳家村的這頭血嬰,若對方不為非作歹,他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沒有見過它。
有時候是是非非之間,并沒有明顯的界限。
對陳家村的村民來說,他們維護陳狗子,將死因隱瞞下去,更多的是為了這對母女不至于未來生活沒了著落而餓死。
其中可能也有個人利益的考慮,也有抹不開的人情。
此為善。
但對死去的小男孩來說,陳家村村民的選擇卻是助紂為虐。
小男孩陰魂不散,附身在孕婦翠翠體內(nèi),算是一報還一報,但是對于翠翠而言,又何其無辜?
目前的這種結(jié)局,左小涵并不打算繼續(xù)去深究了。
就當這一切,從未發(fā)生過把。
逝者已逝,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生活。
左小涵離開后,籬笆間又傳來一股稀稀疏疏的聲響,吸引著小女孩從屋內(nèi)跑了出來。
“哥哥!”
她一臉驚喜的望著從籬笆間伸出來的一個腦袋。
若是左小涵還在這里,定會大吃一驚。
只是幾日不見,當日那個四肢著地重約七八斤重的怪胎,已經(jīng)成長到土狗般大小,原本充滿了褶皺般的臉龐也漸漸長開了。
加上之前那對怪異的眉毛,眉眼間依稀能看出昔日小男孩的模樣。
這也是回回并不害怕對方,一眼就認出它身份的原因。
只是此刻的它,已經(jīng)不能稱呼為‘他’了,更像是一個怪胎。
除了明顯粗壯的前肢外,嘴邊露出的幾顆尖牙更是讓它多了一股嗜血的感覺,再加上渾身上下雜亂無序的毛發(fā),以及屁股上冒出來的一條尾巴。
“哥哥,這是方便面,你吃。”
小女孩將手中方便面分出一小塊,大方的朝對方嘴中喂去。
小男孩皺了皺眉,一臉不情愿的接過,嘴中時不時發(fā)出一股呵呵呵的音節(jié)。
“回回,你在和誰說話?”
院子外,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