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岸目光怨毒,死死盯著楚天,又咬牙道,“莫非……莫非你真是皇帝派下來的?”
楚天嘴角一勾,面露笑意,道,“你以為呢?”
倏地,蔡岸雙瞳一縮,眸中盡是驚恐,似在自語,又似在與楚天言,道,“不可能……你怎么會是皇帝派下來的,皇帝怎會知曉此事……若皇帝知曉此事,那……豈不是也知曉使團遇害一案的真相……怎么可能……不可能……”
楚天癟癟嘴,冷笑道,“爾等還真以為爾等所行之事天知地知?瞧瞧你現(xiàn)在的模樣,是否會讓你想到昔日被你折磨的無辜之人?”
蔡岸心底已然絕望,原來一切朝廷都已知曉,既如此,那組織又豈有不亡之理?
蔡岸自知自己所行之事足以死上千次萬次,絕無活命之機,故索性緩緩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楚天嗤笑一聲,道,“想死?哪會這么容易便讓你死?”
說罷,楚天屈指一彈,一刀無形劍氣掠入蔡岸體內(nèi),鉆入其已破損不堪的經(jīng)脈之中,劍氣在體內(nèi)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
片刻之后,蔡岸體內(nèi)已為無數(shù)道比牛毛還要細上三分的劍氣充斥。
劍氣若凜冬之風(fēng),似冰山之水,讓蔡岸受生不如死之苦。
之前一股劍氣還未除,如今這股劍氣恰似雪上加霜,蔡岸如今已然知曉何為生不如死,周身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無一不在劇烈的疼痛,蔡岸不知上刀山,下油鍋是何感覺,不過在他看來,如今所受之痛卻也要相差無幾。
蜷縮于地上的蔡岸在哀嚎,在嘶吼,十指撓地,指甲早已翻起,鮮血淋漓,其狀與惡鬼無異矣。
“你……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短短幾個字,蔡岸卻花了許久方才道出。
楚天一拂袖袍,一股清風(fēng)拂過蔡岸身軀,清風(fēng)帶走兩股劍氣,讓蔡岸暫離劇痛。
楚天冷冷道,“楚某要知道山南西道其余諸郡有多少郡已控制在爾等手中,是以何種手段控制?若不愿說也無妨,楚某有的是手段可以讓你開口……”
蔡岸聞言身體一顫,他已不想再受那痛不欲生之苦,死,竟已成為一種奢求,連忙道,“梁郡已為組織所控,儷郡本也應(yīng)在今夜歸于組織之手,然……至于其余諸郡,據(jù)我所知,卻還未落入組織之手,不過亦最多到明天夜里,山南西道諸郡便會大多為組織所控……”
忌憚的瞄了瞄楚天,蔡岸又道,“而諸郡官員為何會聽命組織為組織辦事,乃因官員或是已為組織中人,或是有把柄落入組織之手,有殺頭的罪為組織所知……故而只能任由組織擺布。”
楚天眸子一瞇,這蔡岸此刻所言倒與之前不經(jīng)意間說出的沒有出入,遂又道,“你可有名單?還有,這組織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蔡岸搖頭,道,“名單乃慕容云所書,具體有何人或許只有他以及他身后之人才會知道。”
楚天微皺眉頭,目光閃爍,在思索,又道,“你可知組織欲要何時起事?”
蔡岸搖頭,道,“只叫我將儷郡兵馬控制于手,卻未道起事時間,不過劍南關(guān)已破,起事之期定然不遠矣,否則不會讓于今日便出手……”
楚天道,“所運的糧食,銀兩送往梁郡何處?鍛造的軍械又藏于何處?”
蔡岸眸中掠過一絲驚異,未曾料到楚天連組織私造軍械一事都已知曉,心頭不禁苦笑,謀劃數(shù)年之久謀反之事必以失敗告終,不知會有多少人頭顱落地……又道,“我只知將錢糧運至梁郡城外的云天鏢局,之后有沒有轉(zhuǎn)移卻是不知。至于軍械藏于何處,恐只有閆華,許凡知曉?!?br/>
見楚天眸子冷冽,蔡岸又道,“所知之事皆已告知于你……只求一死?!?br/>
楚天冷眼一瞥蔡岸,冷聲道,“莫急,能多活一日,多受一日的折磨不好么?待諸事皆定之后,自會有人處置你,你所犯惡行,一樁樁一件件皆會公之于眾……你想一死了之,豈有這么好的事?”
說罷,楚天手指輕點蔡岸身軀,本一臉絕望的蔡岸瞬間極為露出驚恐之色,此刻他周身竟已無法動彈,欲要自行了斷都做不到。
楚天走出后殿,見胡夢已回返院內(nèi),道,“胡大人,還請將這儷郡一眾官員以及蔡岸一齊押入大佬,以待刑部候?qū)?,派人小心住,可千萬別讓他們尋了短見。若有意圖反抗者,喊冤叫屈者,莫要仁慈,亦無需告知于我,處以凌遲即可?!?br/>
胡夢又豈會不知楚天之意,遂點頭,躬身道,“下官明白?!?br/>
一眾官員聞楚天之言,心頭一顫,凌遲之苦,無人能承受,故或是面露絕望,或是面帶悔意得隨一眾兵卒往大佬而去。
楚天目光一掃跪伏在地的邱白手下八百私兵,不禁皺了皺眉頭,私養(yǎng)私兵乃為死罪,邱白身為郡守又豈會不知,可他卻仍然如此做了,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