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衣,江湖人稱其為千面郎君,一身易容之術獨步江湖,又是一五境武夫,故也為江湖人戲稱為江湖上最難殺死的人之一。
行惡事,惡名昭著,行走江湖數(shù)十載,柳白衣從未如此刻這般驚駭。
柳白衣耳邊已有厲鬼的吟唱,眼前已是一片混沌。
狂風為劍氣,七分劍氣卷起柳白衣,三分劍氣掠入柳白衣體內(nèi)。
柳白衣雙瞳一睜,瞳孔已在渙散,生機在流逝。
僅短短幾息,柳白衣五臟俱損,經(jīng)脈俱斷,已七竅流血。
柳白衣雙目中有幾分驚駭,亦有幾分不甘。
至死,柳白衣仍在想著真正坐上郡守之位的春秋大夢。
劍氣散去,青石地磚之上只余兩具血跡斑斑的尸體,生機全無。
楚天眸子冷冽,盡是殺意。
楚天等這一刻已然等了太久,心中壓抑的殺意與怒氣如火山噴涌,似可燃蒼穹,似可焚四海。
楚天輕輕抬手,一指閆華,輕聲道,“你,過來受死?!?br/>
閆華眉頭皺得很深,面露驚恐之色,嘴唇微動,道,“八境……”
唯有八境武夫,方有如此手段。
“這人究竟是誰……”
閆華心中疑惑,他不知何時這梁城竟來了如此八境的高手,且是敵非友。
楚天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既你不愿來,那便我去……”
說罷,楚天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如鬼魅,虛空只余淡淡殘影,眨眼之間,便已至閆華身前。
捏指為劍,剎那間,劍氣縱橫虛空,殺氣與劍氣交織,院中眾人只覺楚天此刻如傳說中可斬仙人的兇劍。
今夜,此劍只為殺人來。
揮手,千百道無形劍氣織為劍網(wǎng)。
閆華心頭戰(zhàn)栗,劍氣一出,只覺周身竟無法動彈分毫,要知道他可是實打?qū)嵉牧澄浞颍诮幸咽且坏纫坏暮檬?。可如今,竟已為魚肉。
劍網(wǎng)鎮(zhèn)壓而來,閆華汗毛倒立,冷汗淋漓,又覺仿佛遁入寒冬冰窟之中,有如刀割,全身肌膚生疼。
“這便是八境武夫么……”
雖知曉八境武夫已是絕頂高手,然閆華亦從未見過八境武夫出手,如今初次得見,卻未曾料到竟是為了殺自己,閆華心頭苦澀不已。
“吾命休矣……”
閆華自然絕望,何謂避無可避,這便是了。
倏地,閆華眼前掠過一道灰影,正是一直靜立殿中的灰袍老者。
灰袍老者掠至閆華身前,雙臂劃動,雙臂之間,有道道淡黃之氣游蕩,似有龍吟。
淡黃之氣化為光幕,讓劍氣再無力寸進。
無形勁力有如漣漪,蕩出數(shù)丈,大殿震動,似已不堪其力,屋頂青瓦嘩嘩作響,已有不少墜落在地。
老者出現(xiàn)的那一刻,劍氣帶來的壓迫感減弱幾分,閆華面色一喜。
壓力驟減,閆華已可動彈,卻未敢在殿中逗留。
柳白衣不知灰袍老者境界,可閆華卻知曉,這形如樵夫的老者,乃一八境武夫。
八境武夫之戰(zhàn),非一個小小的六境武夫能摻和,閆華心意一動,已邁至院中,相隔楚天與灰袍老者數(shù)丈。
院中之人亦是連退數(shù)丈,唯恐神仙打架,凡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