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楚天輕嘆一聲,暗道,“幸得有前世記憶,曾見過太多這種看似待死,實則欲趁人不備予以致命一擊之人,不然,今日還著了這個老匹夫的道……不過說來,這老匹夫卻是一個做戲子的料,演技超凡……”
楚天手臂一揮,長袖無風自動,袖袍鼓囊,一修舞出。
楚天輕聲道,“袖里乾坤。”
初聞此式之名時,楚天亦有些許愕然,只因這此事之名與一個老頭子鎮(zhèn)壓一個猴子之法名字一樣。
習后方知,除了名字之外,并無相似之處,并不似那個老頭那般一袖可納天地之陰陽萬物。然既為道門秘技,自其獨到之處。
袖口大開,幽深詭秘,獅子吼的淡淡金色波紋竟盡皆被納入袖口之中,
袖口未損分毫,楚天面色古井無波,見灰袍老者已在眨眼間掠出十丈,笑道,“老匹夫,早就知道你想逃,可惜今日你逃不掉……”
灰袍老者心頭駭然,老者不知楚天為何會沒有中招,聞楚天之聲,老者此刻已將楚天視為妖魔,若非妖魔,焉能有如此心智,如此手段。
也難怪,老者怎么也不會想到,前世的楚天所在之處,在一個小小的黑匣子之內,楚天已閱盡悲歡離合,陰謀詭計。
楚天眸子微瞇,屈指一彈,彈出一道小小的劍光,劍光劃過虛空,狀如流星,燦若星矢。
劍光遁入灰袍老者后背,本已躍至半空,欲逃離此地的老者如遭雷擊,身體由半空直直跌下。
砰……
灰袍老者身體重重砸在青石地磚之上,煙塵滾滾,而老者已七竅流血,生機全無。
一個可縱橫江湖的八境武夫,竟在短短半盞茶的功夫變成一具尸體。
楚天癟癟嘴,輕嘆道,“終究是八境,殺起卻是費些功夫……”
雖看似僅僅兩招,然兩招皆為道門秘技,極其耗損心力,饒是楚天此刻也覺得有些許疲倦。
若在往日,要殺一個八境楚天絕不至于此,只因今日要求速,而欲求一物,亦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故楚天方會覺得疲憊之感。
楚天之言落入眾人耳中,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八境……八境武夫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大將軍衛(wèi)藍也不過是八境修為……可如今這人竟言殺八境稍微多廢了些氣力……這是什么話……”
“不過兩招而已,這也叫多費了些氣力么……便是殺雞宰羊,有時亦需兩刀吧……此人究竟是什么怪胎,如此年輕,殺八境如宰羊……”
“莫非是仙人下凡,要解救我等,以免讓我等受逆賊所害?”
一眾官員如此想到。
而閆華,此刻面目呆滯,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八境的武夫竟如此簡單的便死在楚天手中,那可是八境武夫,曾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閆華已不知該用何種言語形容此刻的心境,驚,恐,懼,畏……皆不足以。抬眼,見楚天眸子一瞥自己,不禁心頭一顫,那夾有絲絲笑意的眼神,卻仿佛是信陰差勾魂的鐐銬。
閆華握了握手中的刀,自知逃已是不可能,畢竟連八境都未逃過楚天之手,更遑論六境的他。
閆華心一橫,怒聲道,“弓弩手聽令,給本將將此人射成馬蜂窩,本將倒要看看,此人是否真有三頭六臂?!?br/>
郡守府為儷郡中央,自然是防備周全,既有六百殺手,亦有三百弓弩手手持強弓,百箭齊發(fā),縱是已為六境的閆華在數(shù)百箭齊發(fā)之下亦難逃一死。
閆華話音一落,郡守府周遭涌出一眾身著盔甲,手持連弩的兵士。
連弩,以玄鐵為矢,矢長八寸,一弩十矢俱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