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燕王已無恙矣,稍后微臣再開幾服藥,煎服之,不消幾日傷口便可結(jié)痂。只不過這幾日恐只能喝一些稀粥了?!?br/>
張平輕聲道,
楚天笑道,“一個(gè)將死之人,浪費(fèi)那么多糧食作甚,吩咐下去,自今日以后,一日喂其一次稀粥即可,多了浪費(fèi)。”
“可是……燕王……”
賈誼正欲開口,卻見楚天冷眼一瞥,目光冰冷,讓其瞬間如臨深淵,只得住聲。
楚天道,“怎的?賈大人這是要孤向父皇請一道旨意?”
賈誼連忙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br/>
楚天冷哼一聲,踱步上前,行至燕王身前。
燕王雙瞳怒睜,目中怨毒之意似要將楚天淹沒,嘴角抽動(dòng),似欲開口說話,可惜已被呂一點(diǎn)穴,終究未能說出話。
楚天神色淡然,輕聲道,“楚邦,想如此簡單的死去?不要癡心妄想了,若不讓你受盡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豈對得起無辜慘死的數(shù)萬百姓?你會(huì)死的,會(huì)死的很慘很慘,我說的……”
語氣雖十分平緩,卻讓本就不見日月的牢中更為陰寒,似凜冬刮起的北風(fēng),讓人不禁發(fā)顫。
楚天又道,“張?zhí)t(yī),不知是否有穴位以針刺之會(huì)讓人痛不欲生?”
張平點(diǎn)點(diǎn)頭,道,“有?!?br/>
楚天笑了笑,道,“既有,便勞煩張大人專程派一太醫(yī)在這獄中值守,既為照料楚邦,也可早中晚各替楚邦松松筋骨,以免其有余力再行自殺之舉?!?br/>
張平又怎會(huì)聽不懂楚天之意,面色微變,道,“可是,陛下那兒……”
楚天笑道,“無妨,父皇那兒孤自會(huì)去說?!?br/>
“諾?!?br/>
楚天望了一眼賈誼,問道,“賈大人,慕容云何在?”
不多時(shí),楚天一行已走到關(guān)押慕容云的牢中。
楚天眉頭微顰,目中有些許不解之色。
只見慕容云四肢皆為鐵鏈牽扯,口中塞有布條,甚至脖子已有鐵環(huán)緊扣,讓其無法寸動(dòng),而這卻非楚天驚異之處。
讓楚天不解的是慕容云竟全身血肉模糊,連臉上已無一寸完好之地,翻起的血肉之上血跡未干,宛如一個(gè)從血海中爬出的惡鬼,讓人心懼,加之其鼻息極重,讓人更是毛骨悚然。
呂一瞧見楚天之狀,解惑道,“殿下,這是在梁郡之時(shí)我施的手段。”
楚天笑了笑,道,“何事讓呂先生都生了如此大的氣,竟將此人折磨成這般模樣,觀慕容云之狀,其指甲中血肉尤存,這一身傷勢分明是其自己為之。小子倒是好奇呂先生是以何種手段方讓這慕容云如此?”
呂一淡淡道,“蠱?!?br/>
楚天驚訝道,“呂先生這個(gè)大劍仙竟還會(huì)種蠱?”
“呂某出身南疆,能種蠱也不足為奇?!?br/>
呂一輕聲道。
楚天驚道,“在鶴鳴山時(shí)聽聞天下之蠱皆出南疆,曾盛極一時(shí),然二十余年前一眾種蠱高人卻盡皆消失無蹤,從此世間再無蠱,連清微老牛鼻子都有些可惜。不曾想?yún)蜗壬挂矔?huì)中蠱,來日定要教一教我。”
呂一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
卻無人察覺呂一眸中掠過的一絲悲意。
“打開牢門?!?br/>
楚天吩咐道。
有獄卒連忙將門打開,楚天幾人邁入牢中。
“慕容大人,滋味如何?”
楚天瞥了一眼慕容云,輕笑道。
說罷,上前將慕容云口中的布條取出。
慕容云艱難的抬起頭,一見楚天,雙瞳驟然怒睜,四肢拉得鐵鏈嘩啦作響,雙目中怒火似要將楚天焚為灰燼,切齒道,“你怎么會(huì)沒死……怎么會(huì)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