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心上人眼中淚、指尖血、三寸青絲繞指柔,一錢心頭含情肉,送水煎服,服下之后便可解相思之苦,”阿皎斜斜飛了他一眼,“不知君侯,舍不舍得呀?!?br/> 語氣之中不自覺地帶出一絲嬌軟,像是吃定了他舍不得。
霍去病看見她眉梢眼角的得意之色,“你知我舍不得?!?br/> “眼中淚、指尖血、三寸青絲繞指柔,一錢心頭含情肉?虧你能不眨眼地編出這許多東西來,要我說,不如整個(gè)帶回去吞了?!彼f到最后一句時(shí),眸色漸深,低下頭來,似是要吻下來。
阿皎慌忙一偏頭,卻遲遲未感覺到那吻落下來,小心翼翼睜開眼時(shí)卻看見霍去病的臉近在咫尺,正帶著笑意看著她。
阿皎臉色爆紅,連忙推開他,帶著一絲赧然之色,恨恨道:“我看你該瞧的不是相思??!”
霍去病見她如此,就像是小狐貍伸著爪子,極為可愛,順口接道:“那該瞧什么病?”
阿皎眼睛往他下腹一瞥,突然換做誠懇神色,“我學(xué)得繁雜,什么病都能試著醫(yī)一醫(yī),你若是有哪里不好,一定要告訴我?!?br/> 霍去病哪里沒注意到她眼中拼命掩飾也掩飾不住的笑意,想到賞月那夜,臉色登時(shí)一變,伸手便要去抓阿皎,咬牙切齒道:“是啊,我如何忘了這檔子事!”
阿皎連忙躲開,邊躲邊道:“你氣什么啊,我都說了能給你治一治的,你別急??!”
二人隔著一張闊大幾案抓來躲去,霍去病不耐煩和她玩貓捉老鼠,干脆利落地踏過幾案,一把將躲避不及的阿皎撈了過來,壓在墻角。
阿皎的鼻尖撞上了他的胸口,鋪天蓋地的都是他的氣味。
心一下子跳得極快。
霍去病的聲音低低又懶懶地響在她耳畔,“好不好,你試一下不就知道?”
阿皎的臉轟然變作緋色,屈膝又要去攻他腿間,霍去病卻早有準(zhǔn)備地側(cè)身,阿皎的腳尖不偏不倚撞在了他身后的幾案上,痛呼一聲。
霍去病將她打橫抱出案來,查看了下確認(rèn)無事,極力忍著笑道:“你看你,我不過隨意這么一說,這般激動(dòng)做什么?!?br/> 阿皎面上緋色未退,聞言又要提腳,被他摁住,“別鬧了別鬧了?!?br/> “你再胡說,被人聽去了,只怕無賴之名是洗不掉了?!?br/> “怕什么,你這醫(yī)館里空空蕩蕩的,早無病患了。我打發(fā)那幾個(gè)小藥童去用飯了,那幾個(gè)小家伙,看著和一把子水蔥似的,還沒我腰高,說話軟綿綿,走路搖搖晃晃橫沖直撞,你使喚得不累?”
聽著有股莫名的嫌棄。
究其原因,不過是他聽說阿皎醫(yī)館中人手不夠,當(dāng)即便要從自己府上撥人過來,卻被阿皎拒了。
阿皎被他激得發(fā)笑,“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小,他們都是臨近里坊中的貧家兒,貧家子女早當(dāng)家,一個(gè)個(gè)的做事又穩(wěn)妥又伶俐。”
他將她打橫抱起,“你不是有跌打腫痛的藥酒么?我給你揉一揉?!?br/> 霍去病覺得腳下一絆,和阿皎雙雙向下看去,卻是個(gè)小小的男童,正扯著他的衣擺,皺著眉問道:“你是誰?抱著阿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