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啪啦一聲摔在了地上,熒幕上的光立刻變成藍色的,在抽筋似的閃了幾下后就熄了,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誰!”我抱著毯子驚疑不定的坐在沙發(fā)上,眼睛往剛才黑影襲來的方向望去,卻什么都看不到。
我小心翼翼的從沙發(fā)上光腳走了下來,踩著冰涼的水泥地面慢慢向大門摸去。
在墻壁上摸了半天,我才找到了開關。
我的背緊貼墻壁,在燈打開的一瞬間我早已經(jīng)舉起了一只拳頭,心想著只要剛才暗中偷襲我的那個王八蛋敢冒出來,我就請他吃一頓九六年的老拳!
燈亮了,結(jié)果堂屋里連個屁影都沒瞧見。
我還偏不信邪了,于是把堂屋里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仔細找了一遍,就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郁悶之中,我從桌子腳下?lián)炱鹆耸謾C,發(fā)現(xiàn)屏幕早已經(jīng)碎得連它親媽都不認識了。我試著摁了一下電源鍵,手機像便秘似的好不容易憋出一道灰藍色的熒光,然后透過蜘蛛網(wǎng)般的鋼化玻璃渣中折射出來,可是沒掙扎兩秒又熄火了。
我反復摁了幾遍電源鍵,手機還是冥頑不靈,差點氣得我將它從窗子外扔了出去。
這次十有八九是把cpu給摔壞了,我郁悶的將手機丟到了沙發(fā)上,想著明天還是甩火腿回朱家村吧,蕭樟他們暫時是聯(lián)系不上了。
就在我準備窩回沙發(fā)上時,左邊的房間門打開了,蔣道德穿著一雙拖鞋走了出來。
“小余,怎么還沒睡???”蔣道德睡眼惺忪的看著我問道。
我雙手一攤,問道:“蔣叔,剛才你聽到有什么聲音沒?”
“沒有啊,哪里有什么聲音嚄?”蔣道德一邊嘀咕一邊往外走。
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仔細將堂屋給檢查了一遍,這次連沙發(fā)底下都沒放過。
“你在找什么?”蔣道德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大門口。
我站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道:“剛才手機掉了,我在找。”
“嚄,那找到?jīng)]?”蔣道德站在門口沒動。
“找到了?!蔽尹c了點頭。
“那早點休息,時候也不早了。”蔣道德轉(zhuǎn)身鎖上了大門,然后順手把燈給關了。
四周又黑了下來,只聽到蔣道德沉重拖沓的腳步聲朝左邊走去,然后又聽到房間門關上的聲音。
我毫無睡意的躺在了沙發(fā)上,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古怪了。
我把臉別向大門方向,發(fā)現(xiàn)外面居然升起了月亮。
月光透過大門兩邊的玻璃窗慢慢照了進來,不知怎么的,我開始有點心緒不寧起來。
我很避諱在有月亮的晚上外出或者呆在一個不熟悉的地方,因為我總會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fā)生。
我決定今晚熬個通宵,明天一早再回朱家村補瞌睡。
我睜大眼睛一直盯著對面的墻壁,就這么不知道盯了多久,一陣濃濃的困意襲來,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已經(jīng)打起了架,沒一會兒就闔上了。
我是突然驚醒的,坐起來時隱約還記得剛才夢中好像有誰在喊我名字。
我轉(zhuǎn)頭看向院子,發(fā)現(xiàn)窗外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照到了沙發(fā)上,我的身體一半露在皎潔的月光中,一半藏在朦朧的陰影之中。
我拉起腳邊的毯子,將其全部蓋在了身上,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翻了個身,背對窗戶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