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白辰一直糾纏著送妹,讓魏昊頭疼不已,但看在他能凈化污濁的份上,魏昊也沒有跟他計較,反而帶著他一起巡城。
畢竟,這貨任性歸任性,本事的確是有的。
“妹夫,我有一事不明,還請指教。”
“唉……你說吧。”
打罵都治不了白辰的賤嘴,魏昊也就只當(dāng)他放屁。
“這五潮縣的百姓,跟你無親無故,你為什么要留在這里不走,偏要助他們退妖?”
白辰很好奇,他在老家廝混,每天不是吃喝玩樂就是斗雞走狗,正經(jīng)事情是一概不做的。
他這個“蔭監(jiān)”,即便去京城,也不是像他說的去國子監(jiān)報到,而是太常寺和鴻臚寺。
人王冊封的神明,如山林水澤的府君龍王等等,都是開國郡公起步,親王爵位封頂,似白辰這種祖上管過一條河流的龍族,那一般來說也是等同于“藩王”,或者朝貢稱臣的外邦國主。
自然而然的,往來接待,就成了鴻臚寺來主持。
畢竟說到底不是人類,讓國子監(jiān)來收留,還是不合適的。
只是時過境遷,這年頭的鴻臚寺跟外藩打交道都已經(jīng)非常敷衍了,何況地方神明,神明會不會響應(yīng)都是未知數(shù),索性就不予理會。
白辰說“人定勝天”這句話,也是這個道理,人族多半更信任自己的能力一些,求神拜佛之類的手段,不是身陷囹圄無可奈何,就是求個心安理得,真靠著神明保佑過日子的,少之又少。
也是因為這種人神共存的特殊生態(tài),才有了白辰所說的“家道中落”一事。
鴻臚寺懶得搭理,龍族樂得快活,于是兩邊都偷著樂,也就造成一代不如一代,到白辰這里,“萌監(jiān)”也存在于理論上,實際上大夏王朝的國都在哪兒,他都不知道。
平日里在老家隨便消遣,祖?zhèn)鞯慕疸y財寶夠他揮霍的,那自然就成了狗都嫌棄的作風(fēng)。
二世祖么,人族遍地都是,神明妖怪又能高到哪里去。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助五潮縣退妖,還要問為什么?”
“自然有個為什么啊,你又不是他們的爺娘,憑什么啊?”
“我有鋤強扶弱之心,又有降妖除魔之力,那既然遇上了,我就當(dāng)仁不讓!”
“唔……”
一番話,魏昊也有點明白妖類龍族的特點,他們雖然有些大神通者也有了制度,可普遍還是沒有道德禮儀,更遑論原則倫理。
是非對錯這種人類司空見慣的東西,在他們那里,是沒有概念的。
瑩瑩有一些,但也是因為她出身大江龍神府;汪摘星也有,是因為它祖先至今都是伴生人類。
但白辰卻淡化得多,游戲人間的做派,跟人類公子哥還是有區(qū)別的,達(dá)官貴人家的驕子,那是地位帶來的驕狂;但龍族不一樣,這是天性,并非驕狂。
“那……”
“我懂你的意思了?!?br/> 魏昊打斷了白辰繼續(xù)要問的話,直接道,“你知道為何‘人定勝天’嗎?”
“為什么?人族不怕死?也不對啊,我見過的都怕死?!?br/> “這跟怕死關(guān)系不大?!蔽宏豢粗壮?,二人站在城頭,魏昊指著甕城通往內(nèi)城的道路,密密麻麻都是運輸守城物資的鄉(xiāng)勇百姓,“因為一人之力弱小,集眾人之力,就變得強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