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口述的,當真是恩公相貌?”
“我豈能連恩人相貌都記不住?”
狐貍一家如今是一片狼藉,整個書房宛若暴風過境,什么筆墨紙硯全都成了稀碎,除了一些家傳古籍能夠保住,其余只要名聲不顯的人情筆墨,盡數(shù)被刀罡劍氣絞了干凈。
“這恩人……好生的兇暴。”
女兒們都是害怕無比,這還不如遇上獵戶呢。
更離譜的是,那刀罡劍氣,還并非是當面斬殺過來,而是順著神通召喚而來,可見是專門克制精怪的高手。
“恩,還是要報的吧?”
小女兒娉兒囁嚅抽泣,怕歸怕,禮節(jié)還是要講的。
“只怕恩公已經(jīng)心生警覺,當我們是不知好歹的山野精怪,要是一見面就這般打殺了,如何擋得???”
狐貍員外嘆了口氣,這劫數(shù)啊,還真不是說說的。
恩情不了,可別想成仙。
“不過恩公面目倒是容易打聽,他身旁還有個小黑狗,如此人物,當不多見?!?br/> “少待叫家丁去一趟你們福伯伯府上,他是蝙蝠,出入府城也容易,夜里尋個地方打聽,應該就能知曉是誰?!?br/> “也只能如此了?!?br/> 幾個女兒都是點頭稱是,但還是提醒著老員外,“爹爹,您已經(jīng)九百九十九年修為,再有一年,便可不入輪回。您老人家修的不是戰(zhàn)天斗地的法術(shù),與世無爭才有今日興旺,只怕真是到了這千年關(guān)口的劫數(shù)?!?br/> 狐貍員外聞言苦笑:“老夫早知道學上兩手御敵的法術(shù)也好?!?br/> “爹爹~~”
“好好好,是老夫失言,只是老夫遭了這一難,多有感慨罷了。”
回想起魏昊的生猛,狐貍員外又是背皮一抖,只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那真是天克精怪的鋒芒畢露啊。
趕路的魏昊,因為獨自一人,很快晚上就到了五峰縣,路過城隍廟,他想起秦文弱一事,就想進去看看。
正要進去,卻見城隍廟里面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大個子。
這人戴著一頂白尖帽,上書四個大字:一見大吉。
一條舌頭垂下來,少說也有一尺來長。
魏昊見狀,頓時愣道:“敢問閣下是人是鬼?”
那白衣大個子手握幡子一臉懵,眼神錯愕:“你能看見我?”
“既然這般問,那便是鬼了。不知你來城隍廟作甚?”
“……”
白衣鬼頓時怒道:“我乃此地鬼差,這是我當差聽堂的地界,你還問我來這里作甚?快走!休要生事!”
見這鬼易怒,魏昊忍了,畢竟對方如果真是鬼差,這光景也是公務在身,自己貿(mào)貿(mào)然詢問,多少有點妨礙公務的意思。
拱了拱手,魏昊讓開了一條道,那鬼差只覺得這貨就是個奇葩,見鬼不怕且先不說,大喇喇站在一旁,那是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你可知我是誰?見了我竟然不怕?!”
“我行的端做得正,憑什么要怕你個鬼差?!”
“我……”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話難道你們陰司沒聽過?”
“我……”
白衣鬼舌頭都快打結(jié)了,從來只有他把人嚇得說不出話的,哪能有現(xiàn)在這種事情發(fā)生?!還有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