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過,讓君莫笑意外的是,念萱花竟是擺明了架勢要和他吵起來了。
他不過追著柳小一去至萬寶樓隱秘出口附近,見到柳小一滿懷深意地望了他一眼,便去到兩人身旁靜候,便也只能自覺尋找到念萱花的所在,而后靠近過去,欲要將此刻狀況與其先行大致講明。
卻沒想,念萱花剛發(fā)現(xiàn)他靠近,便立刻如臨大敵般抬手指著他道:“怎會是你?本姑娘嚴令警告你,千萬千萬別過來啊!”
君莫笑只好于雖然隱晦卻斷然是眾目睽睽的狀況之下,很是尷尬地止步,凝聲成線地向念萱花問道:“念姑娘這是何意?”
念萱花卻不僅完全沒有要進行隱秘交談的打算,更是表露著明顯地厭惡道:“對了,就是這樣!總之,你可真的千萬千萬別過來啊,本姑娘雖不想與你動手,卻更不愿過得幾日,這江湖上便胡亂將本姑娘不但認識你這風(fēng)流浪子,甚至關(guān)系十分不錯,簡直就是親昵地站在一起相談甚歡的這種事給傳得人盡皆知。實話實講,這種事,簡直就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君莫笑雖然聽懂了念萱花的意思,倒還真是要和他當(dāng)眾吵起來,卻也不免頭疼不已。
但見念萱花的架勢,若不順著演下去,過后怕免不了要給責(zé)怪得更為頭疼,當(dāng)下也只好趕忙拱手禮道:“念女俠教訓(xùn)得是,是在下未曾顧慮女俠感受,便欲冒昧接近。但還請女俠放心,在下到此,不過恰逢其會,順道來看看熱鬧,非是因女俠在此,欲有所圖而特意追來?!?br/>
念萱花聞言立時瞪目怒道:“君莫笑!你什么意思?擺明了瞧不起我念萱花?。俊?br/>
念萱花今日雖不知為何選著了月白錦裙,而非平時更為便于活動的束身勁裝,但其腰側(cè)不但依舊懸著那兩個白色囊袋,仍舊編作辮發(fā)的頂端,亦插著那支精致的玉蘭花白玉簪子。
周遭的人雖大都根據(jù)這兩個特征,猜測出了她的身份,然皆需更多戒備即將發(fā)生的事態(tài),從而并未對其產(chǎn)生過多的關(guān)注。
畢竟如此規(guī)模的拍賣會,擔(dān)當(dāng)護衛(wèi)的人,非是在拍賣會進行期間最為忙碌,而是拍賣會結(jié)束之后,護衛(wèi)將貴重物件拍下的那些客人之時,才是最為忙碌且最為緊張的時候。
但不過此刻聽得她自報名姓,更是即將與君莫笑產(chǎn)生爭執(zhí),自是難免好奇地側(cè)目望去。
看似有些玩忽職守,但此處只是萬寶樓為了讓客人安全離開,從而建造的數(shù)個出口其中之一,拍下“天行策”的河南齊家取貨之人,是否會從此處離開,將會由萬寶樓的隨行之人,先行出來給明信號。
屆時再凝神戒備,自也是完全不遲。
君莫笑見目的達成,本想做出放低姿態(tài)從而好讓事情過去的舉動,卻見念萱花已不再多說地探手取出了幾枚飛蝗石,擺出了一言不合,便定要打?qū)⑦^來的態(tài)勢,便知念萱花是在提醒自己,戲還沒演完。
君莫笑雖依舊大感頭痛,亦暗呼失策,更嘆早知會變作如此,還不如讓金戊過來,但既已變作如此,自是不能虎頭蛇尾,又或自揭短處,令得念萱花功虧一簣,便只得硬著頭皮訕笑著退了兩步,故作慌亂道:“女俠誤會了!在下乃是急于澄清誤會,故而一時口不擇言,這才得罪,還請女俠看在此處諸位江湖同道的面上,容在下留得幾分臉面,切莫動手可好?”
念萱花卻已咤道:“好膽!你君莫笑風(fēng)流成性,乃是人盡皆知,本姑娘清清白白,你妄圖靠近過來,就已極是無禮,本姑娘未曾怪罪,就已是看在諸位武林同道的份上,給你留了幾分臉面,卻不想你而后不但出言損貶本姑娘,竟還欲以致歉為由,暗藏機鋒地要將罪責(zé)盡皆歸咎到本姑娘身上!果然未安好心!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