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有點瞧不起,肯定是沒混好?!澳銈儙讉€怎么說也是安保兵出身,怎么一個個跟沒毛的公雞似的,都給我挺起腰桿來?!?br/> “胡哥,其實我們過來是求你讓我們回安保兵的?!甭曇粼絹碓饺?,這幾只鬼還知道難以啟齒。
這種在我危難時逃跑的鬼的能要嗎?當(dāng)然能要,“原來是報名參加安保兵的,你們不用對我愧疚,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边@句俗話用的好像不恰當(dāng),“咳咳,我的意思是一張床上的夫妻遇難還各自飛呢,更何況是你們,不過你們再進來,只能算新兵,到供養(yǎng)閣報名?!?br/> 這幾只安保兵抬起頭懷疑的看向我,求證我的話,“您不嫌棄我們?”
“嫌棄什么?我要是你們可能也會跑,歡迎回來,去供養(yǎng)閣那邊報名吧?!边@就是度量,這就是成大事的鬼。(如果胡一把是安保兵,老大鋃鐺入獄,按照他的性格跑的更快,極有可能是個逃兵。)
幾只小鬼見我有如此度量,眼神由可憐變作崇拜,“謝謝胡哥,謝謝胡哥給我們機會?!?br/> 我擺擺手,大言不慚道,“謝什么,回來跟著胡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
這并非我的心胸大,誰都會犯錯,不能因為一次錯就否定他們今后的價值,給他們一條路,給自己一個口碑,我相信他們會衷心于我,畢竟能接受背叛的鬼不多。
和幾只鬼說完,我趕往鬼界堡,因為這幾只鬼的目的地是供養(yǎng)閣,一路上耳邊不乏贊美聲,這一套在我這里很受用。
回到貧民窯,大羅在柜臺前忙忙碌碌,哪有我下腳的地方,好在這小子租了兩間屋子,一間屋子專供師傅做豆腐,一間屋子留出來休息。
我沒去不打擾大羅做生意,自己進了休息間。
沒等我躺下,屋門從外被推開,大羅穿著圍裙,手里殘留著豆腐沫,一開口,“陸生那小子來過一趟,等了你一晚上,沒等到你,留下一封信就走了?!闭f著從圍裙的口袋里遞給我一封信。
我接過信,丟在床上,嘴里嘀咕著,“不是說不讓他來了嗎?下次別搭理他?!?br/> 大羅卻一改常態(tài),“胡哥,好像挺重要的,陸生來的時候眼睛紅彤彤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還是去看看吧?!?br/> 我看著大羅的表情,不自覺的提了一口氣,能有什么事,老頭魂飛魄散唄,說實在話,老頭坑我的事先放在一邊不說,就拿老頭犧牲自己為女換魂,我都敬他三分,我不是不想幫忙,是真心無能為力,既然改變不了,又為何徒增傷悲?
想歸想,我還是拿起被我丟到床上的信,撕開信封:
鬼仙胡一把:
陰差大人,這周五就是我?guī)煾笁劢K正寢的日子,按照我?guī)煾傅恼f法,不求你救他,只求在他有生之年,你能看看他,不然師傅死也帶著愧疚走。
一封信就這么短,周五?陸生這貨可能還不知道陰間沒有時間,去還是不去?不去吧,人家信都來了,在魂飛魄散面前,一切罪責(zé)都顯得那么蒼白。去吧,我又能干什么?眼睜睜瞅著老頭消失?
在現(xiàn)實面前,一切原則都可以改變,思忖好久,還是決定去看看,萬一信上說的是真的,老頭魂飛魄散我也不留愧疚。不過,一哥會不會有護魂的方法?一哥在陰司混了這么久,多少有點這方面的本事吧。
想到一哥可能是救命稻草,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心里裝的全是老頭那點破事。最后干脆不睡了,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一哥住處。
一進一哥的平房,我他娘的怎么就不長記性,一盆水把我澆個正著。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我也知道一哥不在家,我只能等一哥回來,屋子里連把椅子也沒有,我將目光移到一哥的床上,在他回來之前,我可以在這小息一會,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