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講學
進入教室之中,馮立等人很好奇這樣的布置。
周夢臣按照后世教室的布置,這種布局并不是太稀奇的,很多私塾都是這樣的布局,不過背后那一塊大黑板,的確是讓人有些驚奇。
黑板就是木板上面用炭火熏黑的。所用的粉筆,也是用熟石灰制模而成的,也沒有什么技術含量,但然了質(zhì)量也不是太好的,特別容易斷。
這也算是急就章。
這種新奇的東西,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馮立還上前用粉筆寫了幾個字,雖然沒有用過硬筆,但是馮立多年科舉的書法根底,稍稍變通,寫下的字,就極其亮眼。果然只要毛筆寫好了,用什么筆寫,都不會太難看。
周夢臣說道:“世叔,好手筆。”
馮立輕輕一笑,他有自知之明。如他這樣書法水平的人,這車載斗量。他對周夢臣說道:“你總是有新鮮花樣。”
說實話,馮立從來沒有想過,周夢臣弄出這樣的花樣,在馮立看來,今天大概就好像,他家里一樣,十幾個人坐下談,就好像是尋常閑談一般。不過談論的主體,就是周夢臣的勾股解。
馮立說道:“別拍馬屁,開始吧,我倒要看看。”
周夢臣說道:“好的?!?br/> 隨即周夢臣站在黑板前面,目光掃過所有人。下面稀稀落落站著,坐著十幾個人。比如楚王世子,他雖然一個人坐著的,但是前后左右都有人服侍。
連坐著的椅子,都不是周夢臣安排好的,而是楚王府的人自帶的。
周夢臣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始講,將《勾股解》講解了一遍。
不過,他并沒有講解的太詳細,他不了解別人數(shù)學水平,但是他了解馮立的數(shù)學水平,很多基本的東西,無須多說,至于楚王世子,周夢臣當他不存在。
一旦進入自己的專業(yè)領域之中,周夢臣的態(tài)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都說專注于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正是因為這個時候的人,在自己熟悉的領域之中,有一種自信的掌控能力,這種有內(nèi)到外的自信感,乃是一個男人最為魅力的地方。
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工作一竅不通,他根本無法專注于工作,即便能,讓給人帶來滿滿的煩躁之感。
周夢臣言簡意賅,不急不徐,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每一字都很清晰,回蕩在這教室的空間之中。也回蕩在教室的外面。
卻見不知道什么時候,李云珍與陶元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面窗戶外面。
說實話。
周夢臣所寫的《勾股解》,更注重于理念上的創(chuàng)新,是將數(shù)學邏輯推導這個思路落實的樣板,并沒有太多艱深的東西,當然了,如果讓他們做題的話,他們就會明白,他們其實什么也沒有懂。
但是單單聽講的話,卻是能夠聽懂一些的。
只是李云珍剛剛開始,還用心聽著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卻將眼睛落在周夢臣的臉上,一時間卻紅了臉。
陶元兒看著李云珍,輕輕一笑,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楚王世子跟隨周夢臣的思路,從一開始的點啊,線啊,線與線的關系,等等,這些基本概念,還是能夠聽懂的。但是到后來的三角函數(shù)部分,已經(jīng)完全不明白了。
只是周夢臣這種自信的姿態(tài),也感染了楚王世子,讓楚王世子下意思覺得,這是一種學問。
其實,中國人是最尊重學問的人。
即便是楚王世子有些狂妄,此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
周夢臣沒有多長時間,就將這些東西給講完了。
估計有整個初中與部分高中的知識。
周夢臣講完之后,說道:“世子殿下,馮世叔,李兄,張兄,諸位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知無不答。”
馮立先開口,說道:“你覺得,你這個東西,與重差術,有什么優(yōu)劣之處?!?br/> 周夢臣說道:“自然是有所不同,三角函數(shù)在靈活性與全面性上遠朝過重差術。而且兩者之間并不矛盾,在我看來三角函數(shù)是重差術更進一步的發(fā)揮,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br/> 所謂重差術,其實是利用角度相同的三角形,邊與邊的比例也相等,來計算的。比起三角函數(shù),這個辦法只能說一些計算上的小竅門。
張叔大與馮立關心的地方,也有不同。
馮立關心的是具體的數(shù)學問題,而張叔大更多關心的卻是數(shù)學體系背后的問題。
張叔大說道:“觀你證明之道,似乎與名家,墨家之學有些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