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來了。”從撕空綾里爬出來后,齊歡很自覺地環(huán)住墨夜的脖子,她懷里的小狐貍也探出腦袋,先是歪著頭打量了墨夜一番,然后輕車熟路地爬到墨夜肩膀上坐好。
“快,快走快走,她追出來了?!饼R歡突然聽見身后一陣嘈雜聲,她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柳陌衣竟然追了出來,看她一臉猙獰的樣子,齊歡離老遠就能感覺到她渾身翻騰的殺氣。
“嘖,你膽子還這么小?!蹦拐Z中帶笑,打橫抱著齊歡,小狐貍坐在他肩膀上,乍一看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普通人,只有那雙懾人的黑眸讓柳陌衣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等到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一直坐在黑店門口的一個穿著破爛佝僂著身子的老頭在地上磕了磕煙斗,聲音低沉嘶啞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青云派的女娃和天魔門的小魔頭,呵呵呵,好像是很好玩啊?!?br/> “大掌柜,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看周圍的看熱鬧的人徹底散開之后,剛剛一直坐在黑店大堂中央一身華服的掌柜雙手托著下墜的肚子小跑了出來,他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老頭身后,一臉恭敬。
“那兩個黯月觀的弟子……把他們的賭注給撤了吧?!崩项^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指,在地上劃了兩個叉。
“可是,那個柳陌轅是這批參賽者中最有可能奪魁的……”胖掌柜的聲音有些遲疑,不過他仍是揮揮手將這個命令給傳了下去。
“一步錯,步步錯。金乾啊,你要知道,有些人就算是我們將門也是不想去得罪的,何況一個小小的黯月觀?!崩项^再看了眼墨夜離開的方向,干咳了兩聲不再開口。
“您說的是。”胖掌柜雖然理解老頭的意思,但他十分好奇,什么人能夠讓眼前這位心生忌憚。
千里鎮(zhèn)每隔五年舉行一次煉魔殺劫,與其說這是一項魔門之間的競技,不如說是一場豪賭。各門派都會派出最優(yōu)秀的弟子參加,由將門坐莊,其中牽扯入的利益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也只有將門這樣在魔道矗立了好幾千年之久的門派才有這個實力主持這樣的賭博,只是撤賭注這種事怎么說都算是一種忌諱,撤了哪個門派的賭注,那明擺著就是與之為敵。
雖然黯月觀在將門眼里不算什么,不過怎么說也是建立了好幾百年的門派,而且他們最近風頭正盛,這么做跟打臉可沒什么不同。
“你要把我?guī)У侥娜??”出了千里?zhèn)之后齊歡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景色似乎與自己來的時候看見的有所不同,剛剛來的路上明明還是一片秋風蕭瑟的樣子,怎么這條路上竟然都是積雪。
“怎么,怕我把你賣了?”墨夜似笑非笑地看著齊歡,腳下駕馭的飛劍一再提速,最后遠遠看去只能看見一片金色劍痕在空中劃過。
“如果你能賣出去的話,別忘了跟我?guī)煵窒硪幌陆?jīng)驗?!饼R歡對自己的身價還是很明了的。
她還記得前段日子她不小心把虛靈子師伯好不容易弄來的一瓶百年花露酒給灑了個一干二凈,虛靈子大發(fā)雷霆說遲早有一天要把齊歡送上巫峽山。
巫峽山是一個正道門派的名字,這個門派不僅名字奇怪,就連門中的規(guī)矩也一樣奇怪,其中有一項,頂撞師長者最嚴重可處以極刑。
“巫峽山向來無利不起早,師伯您要破費了?!饼R歡對于虛靈子的威脅根本不當回事兒。
“錯了,師伯這么做是會破產的?!饼R歡的惡名早已遍布正道所有門派,就算虛靈子把青云派給搭進去,巫峽山都不會要齊歡?;@子這一句話,氣的虛靈子臉青了好幾天。
“墨夜,你怎么會來這里?”雖然對于墨夜身份的猜測齊歡一直沒什么證據(jù),不過她覺得現(xiàn)在似乎是離答案越來越近了。
墨夜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齊歡一眼,嘴角上揚,“偷東西。”
“啥?”
“原本我是準備一個人的,不過正好你來了,順便報答我一下吧。”墨夜看見齊歡一臉驚嚇,對于自己造成的結果似乎很是滿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不要,改天再報答?!彪m然欠了墨夜兩次人情,不過要報答也不是在這個時候,就算人情債壓死人,也沒有小命重要啊。這里可都是魔道的人,她幫墨夜偷東西,又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