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村到了,請前往該村的乘客于此地下車~”
有些年頭的大巴車上,售票員在車頭開口說道,方莫林背著背包和其他人一同在這個站下了車。
站定,大巴車再次啟程前往遠方,而在眼前的是朝下的簡單的公路,再往遠方就是那被一片片麥田包裹的小村莊。
“等等,這不是方家姐弟的兒子嗎?他居然回來了,哎喲,親姐弟生的娃,這簡直要被天打雷劈的。”
“噓,小聲點,走走......別沾了晦氣~”
耳旁傳來了很小聲的低語,在身后汽車發(fā)動機的轟鳴一般人都無法聽聞,但是方莫林如今不一樣。
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這么好過,身體無比的健康,充滿了活力以及力量,他的視力恢復(fù)了,五感變得極其靈敏。
那走在他后面的婦女極小的聲音被他清晰的捕捉,讓而這樣的話語已經(jīng)讓他麻木。
從小到大他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這樣的話語,那曾經(jīng)字字錐心的話語現(xiàn)在卻連他的神經(jīng)都無法撼動了。
那情緒壓抑在了內(nèi)心,最后肆意向著周圍釋放,他埋怨著周圍的一切,甚至于憎恨自己的父母。
然而從那恐怖的沙贊世界回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如同變了一個人,那壓抑的情緒似乎被直接撕裂了,怨恨和埋怨全部消散。
他現(xiàn)在變得空空如也,情緒變得麻木,或許他現(xiàn)在和曾經(jīng)一樣在所有人評價中是一個沉默寡言性格壓抑的青年。
但是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曾經(jīng)的他是壓抑的活火山,而如今的他成為了一潭死水再無波瀾。
回家的路途是如此的遙遠,他走在田間公路上,那田地里勞作的村民看著他的到來神色中都是一驚,而后都露出了忌諱的表情。
親姐弟私奔結(jié)婚生子,在這個傳統(tǒng)的村子掀起了軒然大波,就如同瘟疫一般瞬間席卷了周圍。
那是一種無論發(fā)生了任何事情都會和他們牽上關(guān)系的瘟疫,這里的人將人心深處沉淀最黑暗的東西全部傾倒給了他們。
他們成為了一切不幸和不詳?shù)牡溒?,名為?zāi)星,人的權(quán)力被他們私自剝奪。
“方惠你這個死老婆子給我滾出來!我家的豬牛前幾天都絕食了,今天早上甚至于瘋狂亂叫撞墻!”
“這一定是你那喪盡天良的兒子和女兒帶來了瘟神,給我家的豬牛給下咒了!”
“對!還有我家兒子感冒了半個多月都沒好,一定是你們搞的鬼!”
“就是就是,我家那枯死了十幾棵核桃樹,一定也是你們家克死的,出來陪我核桃樹!”
遠方五、六口人圍在一個破舊有著庭院的房屋前,他們神色猙獰帶著憤怒,更是有一人上前來瘋狂的敲著生銹的鐵門。
方莫林看著他們,緩步的上前,而他的出現(xiàn)頓時吸引了他們所有人的視線。
“方莫林?你個小雜種也敢回來?你來的正好,賠錢!我家豬牛準(zhǔn)被你那瘟神父母詛咒了!”
一位中年漢子看著他更是精神一震,大聲喧嘩著來到他面前將他攔住,不想讓他再進一步。
“賠錢么?行,我賠錢了你們能走么?”
聽著面前中年漢子的話語,方莫林平靜的注目著他說道,他這番話語讓這名中年漢子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但隨后不加猶豫利索的伸出了手指報出價格。
“醫(yī)藥費兩千!你給了我立刻走!”
“等等,還有我娃兒的感冒費用!你給三百,不給我五百,我立刻走!”
“還有我家核桃樹,一棵一千!不給兩萬我絕對不走!”
突然的極其離譜的報價傳來,讓之前的中年漢子和婦女都是一愣,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