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姜侯爺驟變的表情,辰廉很清楚是因為什么。
他如今雖然嘴上說不后悔救了他,不過就是因為他并沒有口口聲聲嚷著報仇。
如今這定遠(yuǎn)侯府風(fēng)光無限,姜侯爺四代同堂,怎么還會愿意為了一個老友報仇。
或者他覺得,如今那朝堂之上的天子都已經(jīng)換了一人,舊朝的事情,理應(yīng)放下了。
姜侯爺站起身,在書房之中踱步,辰廉并沒有開口,等待著姜侯爺開口。
姜侯爺?shù)溃骸澳闳缃褚唤椴家。如何能夠報仇!整整二十年過去了,你為何還沒有放下?”
辰廉自然不會拘泥于原身的家仇,哪怕他的愿望之中,的確有報仇這條。
但是說實話,這愿望并不強(qiáng)烈。
否則原身也不可能在若羌停留三年了。
他道:“姜伯伯可能誤會了,我的確是想要報仇,畢竟用是元家的后代。但是卻絕對不會原諒姜伯伯。今日來這里,也是想要請姜伯伯幫我查查,當(dāng)年元家只有男丁被斬,女子全部沒入幾大官家教坊中,那些元家女眷可還有人活著!
姜侯爺是不相信辰廉能夠報仇的,只當(dāng)這是他的執(zhí)念。
“這個我早就已經(jīng)查過。”姜侯爺走到書房掛著的一幅畫面前,將畫取下,然后用手轉(zhuǎn)了一下旁邊的轉(zhuǎn)燈,那掛畫的位置就出現(xiàn)了一個暗格。
姜侯爺從中拿出一本小冊,“與元家女眷有關(guān)的記錄,都在里面,二十年過去,每年都會更新一番!
辰廉接過,倒是鄭重道了謝。
“你可還有別的打算?”
辰廉道:“我乃元瑞,年二十四,想在京中尋找叔父!
姜侯爺想了想,端詳了一下辰廉的容顏,的確,說他二十四要比說四十更有說服力。
“我府中管家正好姓元,在老家有兩位兄長,其中長兄之子出身之時,家鄉(xiāng)被猖獗的盜匪屠盡。他原以為家人都慘死了,卻沒想到大哥之子還活著!
辰廉自然明白姜侯爺?shù)脑,要是說姜侯爺是他的叔父,未免太過匪夷所思,會引起京中各方人馬的打探。
管家之子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
不一會兒,辰廉就和他的“叔父”見面了。
叔父還陪著他一同去了丞相府,見了劉長青。
劉長青看著面容平平的管家,又看了一眼辰廉那張出眾的面容,嘴角沒忍住,抽了好幾下。
他把辰廉拉到一旁,道:“你確定這人是你的叔父,你叔父和你父親是一母同胞吧?”
劉長青倒是想得不多,與其說他懷疑辰廉認(rèn)錯了親,還不如說好奇。
辰廉早就知道劉長青是個顏控,卻沒想到這人居然還關(guān)注他“叔父”的長相。
辰廉道:“當(dāng)初我的母親是十里八鄉(xiāng)第一漂亮的女子。”
言下之意,他長得和父親并不相像,更多的是像他的母親。
這個理由特別強(qiáng)大,反正劉長青是信了。
他轉(zhuǎn)而不舍起來,“要不你就住在丞相府,這里離定遠(yuǎn)侯府也不遠(yuǎn)!
辰廉拒絕道:“我和姑父多年未見,如今剛剛團(tuán)圓……”
劉長青嘆了一口氣,我想岔了,既然如此,明天晚上扶云閣……”他沒說完,只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