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傅嵐指著自己:“不會是住我院里吧?”
“你若是愿意騰出自己的院子,本尊也不反對!”閻祁冷笑,“魔教事兒務繁忙,理解!理解!”
“千面,這大白天的你做什么白日夢呢!”獨孤傅嵐怎么可能會離開,除非魔教的老巢被人給端了。
楚云再看到閻祁時,一點兒也灑脫不起來,當初與他相處的那股隨意勁兒不復存在,心中五味雜陳。
敬仰?
崇拜?
崇敬?
都不是。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既敬重又害怕的敬畏之感。
恭敬地對閻祁行咯了一大禮:“楚云見過九王爺!”
“楚小公子何時對本王這么客氣了?”閻祁笑道,“看來入圣殿的這段時間沒白待呀,規(guī)矩多了。”
“以前是楚云不懂事,九王爺寬宏大量,宅心仁厚,不與我計較而已?!背圃谡f到宅心仁厚的時候,在心里面把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像他地獄里的羅剎,怎么可能宅心仁厚,以前有哥哥保護他,以后他得學會保護自己,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怎么保護別人。
“跟閻王爺?shù)男值苤v仁義,還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 豹毠赂祶估浜吡艘宦?,鄙夷道,“小兄弟,本座奉勸你一句,有些人看起來是衣冠楚楚,皮囊之下卻隱藏著一個卑鄙的靈魂。你可千萬別被他的外表給迷惑了,知道嗎?”
“啊云,這位是魔教獨孤教主!”楚辰介紹道,“他只是暫時借住在這里的客人。”
魔教?
要不是楚云神經(jīng)夠大條,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這些人可都是名聲在外的大佬,自己要是作死還不得瞬間被秒成渣兒。
心中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哥哥來,沒想到他一直在和這群妖魔鬼怪打交道。
“夫人!尊主!”楚辰對二人拜禮道,“只要啊云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
他哪敢讓楚云住進獨孤傅嵐的院子,他可是玩蠱毒的,他和尊主又是情敵,萬一他哪天心情不好,拿楚云做實驗就完了。
可獨孤傅嵐好像沒哪天心情好過,所以,他倆還是盡量別湊在一起了吧。
“對對對!夫人,我不挑地方的,就算給我一個馬棚也行?!背菩Φ?,“馬棚里的馬不要太多,我怕他們嫌我是個異類,合伙欺負我?!?br/> 梟可抿嘴一笑,楚家這兩兄弟,一個成熟穩(wěn)重,一個天真無邪。
玩笑過后,氣氛融洽了許多,楚辰給閻祁使了個眼色,兩人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幾個呼吸后只有閻祁一人回來。
“怎么了?”
梟可傳音問道。
閻祁答:“小事一樁,夫人不必憂心!”
梟可回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閻祁眉頭緊蹙,一看就不是小事。
夜黑風高,濃云齊聚,層層匯集在月亮灣群山之巔,剎那間,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天地變色,一股濃濃的煞氣從山中沖天而起,直擊蒼穹。
占天師正在排查魔胎之事,懷里玲瓏盤突然自行鉆了出來,朝著屋外飛去。
占天師一把握住欲要脫手而出的玲瓏盤,激動不已。
“是魔胎!”
“魔胎出現(xiàn)了!”
“通知所有人,把這里的孕婦還有孩子都給我送走!”
說完便去了尹霜霜的屋子,魔胎出現(xiàn),這就說明魔晶不遠了。完成了家主交代的任務,他就可以回第五重天了。
秋后的第一場雨悄然而至,風過桂林,滿地落花翩翩起舞,風聲,雨落,陣陣環(huán)繞,余音裊裊。一絲涼意從窗外襲來,又好似從心底涌出。
梟可獨自一人坐在油燈下,手里攥著兩雙小孩子的鞋子,紅通通的,每只鞋頭上還繡鞋一只老虎頭,漂亮極了。
夜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水氣中,聆聽著窗外凌亂的風聲,聽著紛落的雨滴聲,只能由思念隨著稀稀瀝瀝的雨珠滴落在心間,最后只剩下云霧中的思念在無邊的擴散。
閻祁那邊也是燭影深長。
聽風樓出任務回來的一幫兄弟出了問題,渾身無力,上吐下瀉,兩眼發(fā)紅,呼吸困難,短短一日,已經(jīng)有數(shù)十人喪命,最主要的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有從月亮灣一帶經(jīng)過。
楚辰已經(jīng)將服用過丹藥的那些人全部集中隔離起來,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同他們接觸過的人竟然出現(xiàn)了相同的癥狀,這可不是中毒,倒像是瘟疫。
聽風樓的丹師,大夫都在尋找破解的方法,閻祁不告訴梟可就是不想讓她去冒險。
兩人各懷心事,漫漫長夜,難以入眠。
尹霜霜他們趕到月亮灣的時候,只見一只剛出生的野獾幼崽,它身邊躺著一具尸體骨架,上面還有不少帶血的肉絲,從結構上判斷,應該是一只成年的野獾。
這只幼崽的嘴里還不停地咀嚼著,滿嘴的血絲,看樣子是它把自己的母體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