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淵盯著她乖巧的小模樣,眼底滑過一抹笑意,旋即又蹙起眉頭,營養(yǎng)不良?
這不是那種吃不飽的年代了。
回想起之前女孩抱在懷里幾乎沒什么重量,他的眉蹙得更緊。
“你平時是不是沒吃好?”
葉傾心嘴里咬著吸管,聞言一愣,然后笑開,眉眼彎彎,“挺好的?!?br/> 景博淵盯著她巴掌大的小臉看了一會兒,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問了句:“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葉傾心搖了搖頭。
景博淵沒說什么,直接拿走她手里的葡萄糖口服液空瓶,扔進(jìn)垃圾桶,扶著她躺下,掖好被角,動作自然。
“再睡會兒,吃飯了我喊你?!比缓箨P(guān)了大燈,只留了一盞床頭燈,燈光昏暗溫柔。
沉穩(wěn)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葉傾心的心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跳得很不規(guī)律。
房間安靜下來,身上的不適感也消失得差不多,昏暗里,她的感官敏銳起來。
被褥間有景博淵身上獨有的味道,淡淡的,清冽的,一陣一陣往葉傾心的鼻息里鉆,撩得她的心跳越發(fā)怪異起來。
她不知道致使景博淵這般照顧她的原因是什么,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好意,他的一舉一動都透著關(guān)懷,但那種關(guān)懷又點到為止,不會讓人感覺突兀,甚至漸漸的,她想要去依賴。
不得不承認(rèn),她想要去依賴他。
尤其是他抱她回來,他對余太太說的那些話,那么明顯的維護(hù),她當(dāng)時忽然就生出一個念頭,就在這懷抱里永遠(yuǎn)待下去吧。
那種感覺,像毒蛇,往她心里鉆,妄圖控制她的整顆心。
葉傾心狠狠敲了敲腦袋,強迫自己停止那種可笑的想法。
自己什么身份?景博淵什么身份?不要別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盤算著開染坊!
他也許只是一時興起,等這股勁兒過了,誰還記得你是哪根蔥?
胡思亂想不知多久,景博淵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門,“心心,起來吃飯?!比藳]有進(jìn)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她的稱呼,也變得這么親昵。
葉傾心應(yīng)了一聲,起床。
穿好外套下樓。
景博淵坐在客廳沙發(fā)里,捧著本書,看見她下來,合上書跟她一起走向餐廳。
葉傾心瞄了那書一眼,封面密密麻麻的字母,一個個分開她都認(rèn)識,合在一起她這個學(xué)霸居然完全看不懂。
不是英文。
再看向景博淵,眼神多了分敬佩。
他這般的男人,商海沉浮十幾年,取得這么大的成就,幾乎無人超越,靠的也不僅僅是深不可測的背景與經(jīng)商天賦吧?單看那本她連書名都看不懂的厚厚的外文書籍,就知道他的學(xué)識必定相當(dāng)淵博。
回憶起景博淵書房里的那兩排高大書架,葉傾心想,大概越是厲害的人,所學(xué)所見,越是比尋常人更廣闊,更高遠(yuǎn)。
晚飯結(jié)束,已經(jīng)晚上八點,葉傾心提出告辭。
“我送你。”景博淵拿上車鑰匙跟她一道出門。
車剛開出南山墅大門,葉傾心手機響了,掏出來一看,是洪太太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