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聞聲回頭,那年輕道人已經(jīng)到得近前,右掌夾帶符咒直襲老者前額。
黑衣老者眉頭微皺,抬起左臂,護(hù)住了自己額頭。
年輕道人眼見不得建功,退而求其次,右掌下壓,擊中了黑衣老者前胸。
在年輕道人擊中老者前胸的瞬間,黃紙符咒陡然炸裂,自那年輕道人的手掌和黑衣老者前胸之間生出一股凜冽氣浪。
年輕道人在那氣浪的頂撞之下疾速倒飛,那黑衣老者則連退數(shù)步,撞上身后的一張木桌方才止住身形,黑衣的前胸連同里面的中衣被震碎了偌大一片。
眼見爭斗越發(fā)激烈,南風(fēng)有心避走,但此時那兩個受傷的男子堵住了后門,先前被震飛的年輕道人折返而回堵住了前門,二人無處可退。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鬼魅妖邪焉敢肆意逞兇,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時?”那年輕道人正色高聲。此人年紀(jì)當(dāng)有二十五六歲,身形修長,五官俊朗,有那滿身正氣,又有一身武藝,當(dāng)真是少年英雄。
那黑衣老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前胸,轉(zhuǎn)而抬頭看向那年輕道人,“道長所言極是,但老朽有說不得的苦衷,這女娃我必須帶走?!?br/>
眼見黑衣老者態(tài)度謙和,那年輕道人面色微緩,“你有何苦衷說不得?”
“凌云法師,休要聽他胡言,你到來之前,他以妖法傷了我兩位師弟,出手狠辣,絕非善類?!北е旱哪凶雍笸藥撞?,與自己的兩位師弟站立一處。
凌云子不曾看那說話之人,只是盯著那黑衣老者,等他說話。
黑衣老者皺眉沉吟,片刻過后抬頭說道,“這女娃不是常人,而今她的身份已被妖人窺知,半月之前夜襲王府的狼妖只是前哨,她留在王府遲早會丟掉性命。”
“你是何人?要帶元二小姐去往何處?”凌云子側(cè)目追問。
黑衣老者環(huán)視左右,此時房中除了他和凌云子還有三個武人,還有南風(fēng)和胖子,店主也躲在柜臺后面,人多眼雜,不便說話。
南風(fēng)機(jī)靈,知道非禮莫聽,便拉著胖子小心翼翼的挪向后門。
他們一動,眾人立刻齊齊的看向他們,胖子本來還想端那米粥,嚇得立刻縮手,在南風(fēng)的拉扯之下慢慢的挪了出去。
出得后門,南風(fēng)隨手將房門關(guān)上,然后拉著胖子回到了房間。
“走啥呀,聽聽多好?!迸肿勇裨?,先前那老者說了個開頭,已經(jīng)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聽的太多可能就走不了了?!蹦巷L(fēng)拿起茶壺喝水。
“牛鼻子還能殺人滅口不成?”胖子撇嘴說道。言罷,見南風(fēng)皺眉,急忙改口,“我說的是外面那個牛鼻子,沒說你?!?br/>
“我擔(dān)心的不是他。”南風(fēng)放下茶壺,拿過胖子手里的火燒,將胖子未曾咬過的一半掰了下來,將剩下的那些又還給了胖子。
胖子拿著剩下的半截兒,咬了一口,“那哭喪著臉的老頭兒為啥說那女娃不是常人?”
“我哪知道?!蹦巷L(fēng)咬嚼著火燒。
“還有狼妖啊?!迸肿影崔嗖蛔∽约旱暮闷妫澳抢项^兒說的是王府,那仨人說的是將軍,那個小娃子還姓元,搞不好她是哪個王爺?shù)呐畠?。?br/>
南風(fēng)沒有接話,此時兵權(quán)大多掌握在皇族手里,有很多王爺都是帶兵的將軍,胖子的推斷不無道理。
“你說那牛鼻子為啥喊那老頭兒是妖孽?”胖子后知后覺。
南風(fēng)沒敢告訴胖子那老頭兒不是人,若是說了,胖子會更好奇。
即便這樣,胖子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將剩下的火燒全塞進(jìn)了嘴里,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不成,我得去聽聽。”
南風(fēng)剛想出言制止,前廳就傳來了桌椅碎裂的聲響,隨之而來的還有幾聲悶哼。
胖子一聽,愕然回首,翻著白眼兒看向南風(fēng),還真被南風(fēng)猜中了,對方真的殺人滅口了,幸虧沒走出去,不然就回不來了。
二人嚇的大氣都不敢喘,安靜之中隱約聽到那黑衣老者說了句,“元君暫且交托法師,我們會……”
凌云子沒有答話,也可能是說話了但聲音不大,二人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