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未晚臉色一紅,耳朵發(fā)燙。
是以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一直都被視為比較強悍的那類女人。
雖然她在過去的幾年里,飽受婚姻折磨,但在事業(yè)上她一直都是以女強人的姿態(tài)管理著公司。
遲氏集團能節(jié)節(jié)拔高,都是因為她這個女總裁努力的結果。
當初和陳錦書的婚姻也是因為她威逼利誘讓陳錦書就范的。
想到這里,她微微皺了皺眉,那個時候她意氣風發(fā)已經(jīng)受到了報應。
她沒有被人質疑過“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這種事。
她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她都力求完美,可謂是完美達成任務。
沒想到面對尉遲風的第一個任務,她失敗了。
雖然總的來說,尉遲柔本生對她就有敵意,這確實沒那么簡單擺平,但這不符合她辦事風格。
想到這里,她心底騰升起來了一股絕望感,如果說尉遲風老是安排一些尉遲柔的事情給她的話,她很有可能沒有辦法擺平,而且還會被那個尉遲柔找機會借機報復。
現(xiàn)在想來,如果每天只是伺候老爺子吃吃喝喝,沒事給他做個身體按摩放松放松。
比起處理尉遲柔的事情,那還真是個極其簡單的活兒。
大概是看出來她的態(tài)度掙扎,尉遲風道:“你要是覺得你不能勝任這些雜活也沒關系,你可以搬出去繼續(xù)和阿川住在一起,不過你們在一日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了,在我死之前一定會處理好你和阿川的關系的?!?br/> 當天晚上,遲未晚反復咀嚼著這句話,尉遲風的意思是不是說,他死之前會告訴尉遲川她的真實身份?
等尉遲川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會不會斷了給她的靶向藥?到時候她豈不是就要坐著等死了?
不行,絕對不能混吃等死,想到這里,她心里那一股倔強的氣又上來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說真的是想要得到靶向藥活下來。
尉遲風說的看不起她的話已經(jīng)深深的傷害到了她的自尊心,他下午說她的時候語氣里面帶著失望眼底里面是不屑,這深深的刺痛了她,她絕對不會當尉遲風眼中的廢物,不管怎么樣,是尉遲柔也好,還是誰也罷,她從明天開始一定會鼓足動力,完成尉遲風交代的任何事情。
睡覺之前,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遲未晚以為是尉遲風那邊有什么問題,便喊道:“什么事?我還沒睡,你可以直接進來。”
聽見腳步聲,遲未晚沒抬起頭,“喬伊,如果老爺子那有什么問題你直接給我說就行了?!?br/> 沒有回應,她奇怪的抬起頭一看,尉遲川正深深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在這個寂靜的夜里,兩個人這樣注視著,她心突然漏掉了一拍。
“你,你怎么在這里?”遲未晚問。
尉遲川沒說話,遲未晚又問道:“難道又是什么東西落在這里了么?”
這句話很明顯又嘲諷的味道在里面。
尉遲川走到遲未晚的面前坐下來,坐在床邊,道:“我說過了,我會多回來看看的?!?br/> 遲未晚伸出手勾住尉遲川的脖子,笑吟吟道:“我猜你中午也沒有東西落在這里,如果非要說有什么東西落下的話,應該是我,是不是?”
尉遲川別過臉去,“不是?!?br/> “不是?”遲未晚一副失望至極的表情,道:“那既然不是的話,就算嘍,我想睡覺了,我今天白天被你爸給折騰的夠嗆,那個你妹妹也不是省油的燈?!?br/> 說完就放開尉遲川轉身蒙住被子,她細心的聽外面的動靜,想著尉遲川會不會來哄她一下,沒想到半晌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奇怪的打開了被子的一角,悄悄一看,尉遲川那張放大的帥臉正好在她的面前,他正低著頭看著她調皮的樣子。
“別鬧別扭了,你知道我是想來看你的?!笔堑?,他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溫柔的把她的被子掀開,抓著她的手,細細的摩擦,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喬木的聲音。
“二少爺,老爺讓你去他的房間一趟。”
對于被突然的打斷,尉遲川顯然臉上有些不悅,他拍了拍遲未晚的腦袋,微微道:“我先去。”
遲未晚則乖乖在房間等他,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她都睡著了,才感覺到后背一涼。
她連眼睛都懶得抬,大抵是白天被折騰的久了。
尉遲川慢慢的抬起她的腦袋,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下面,這樣讓她枕著。
倒不是他喜歡這樣,只是突發(fā)奇想想這樣做,他從未試過這樣喜歡一個人。
不管遲未晚出現(xiàn)的目地是什么,亦或者說是有所預謀,是的,他陷進去了。
這個女人的突發(fā)奇想,這個女人的可愛,以及她的所有都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他從未嘗試過喜歡一個人,也極其討厭女人,但是這個女人的出現(xiàn)打破了他這個固有的思想。
他開始嘗試竭盡全力去喜歡,去對一個人好,他覺得他做得到。
遲未晚大概是睡著了,象征性的往后面撤了一下,這一撤不要緊,瞬間就碰到尉遲川的某個不能觸碰的部位。
他臉一熱,但是聽見她呼吸均勻的聲音,又不忍心折騰她。
就在尉遲川決定睡覺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他習慣性了在自己別墅不鎖門的習慣,也沒想到,大晚上門會被人打開。
尉遲柔就站在門口,穿著睡衣,她眼神里面裝滿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尉遲川抱著遲未晚。
尉遲川眉頭皺起,眸底里面的不悅已經(jīng)非常明顯,他放開遲未晚,坐起來,冷冷的問道:“你這么晚了,不在自己的房間,亂跑什么?”
尉遲柔眼底蓄滿淚水,她剛剛看見尉遲川眼底充滿愛意的抱著那個該死的女人。
憑什么,她憑什么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川哥哥的愛。
明明她喜歡川哥哥整個二十多年了,明明她一直在等待川哥哥的,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所以她愿意等到川哥哥能察覺到她愛戀的那一天,卻沒想到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四目相對,尉遲柔什么也沒說,轉身跑離了房間。
半晌,遲未晚在旁邊,淡淡的說道:“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她對你的感情嗎?如果你連這個都察覺不到的話,你這個哥哥實在是當?shù)奶×??!?br/> “你醒了?!?br/> “那我能不醒么?!?br/> “睡吧。”或許是因為不想去面對這個事情,尉遲川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遲未晚卻不依不饒,她直接翻身壓倒了尉遲川的身上。
低下頭看著他清澈的眸子,她輕笑一聲,“你必不可能會喜歡上你妹妹,我說的是男女感情的那種喜歡,不如早就說清楚,否則她還以為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導致了你不喜歡她,我可不想莫名背這個鍋?!?br/> 尉遲川眸底動情,他微微道:“好?!甭曇舯M顯溫柔,要說他主動去找尉遲柔說明這件事情,他可能不想去招惹這種麻煩,畢竟尉遲柔怎么想的跟他沒什么關系。
但,如果是遲未晚說出來的,他就會認真考慮。
她低下頭,噙住他的唇瓣,壓低了聲音道:“說愛我?!?br/> “愛你?!?br/> …
如同最寶貴的東西被人奪走,一直期待的東西被人一朝奪取,尉遲柔恨啊。
尉遲川是她的心頭好,從她有記憶起,尉遲川就是她的白月光。
當尉遲寒把她當做妹妹當做寶貝一樣呵護在手里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旁邊那個一言不發(fā)眸底深如潭水的尉遲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