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蘇易安挑眉道:“你不是下山了嗎、怎么在這?”
“路過?!崩琢x答得言簡意賅。
但……
蘇易安笑了。
這山巔之上除了懸崖,根本沒有其他路,又何來路過一說。
幾乎所有人都不由朝他看去……
雷義抿了抿唇,轉(zhuǎn)向崔賢之。“二爺既然親自來了,那屬下就去查探其他地方?!?br/> 他略微一頷首,便轉(zhuǎn)身離去……
待崔賢之收回視線看他時,他已經(jīng)走出去了老遠(yuǎn)。
在場眾人無比感到訝然意外。
“嘖、這雷義……是怎么回事?”蘇易安藏不住話,當(dāng)即就問了出來。
他問的是崔賢之,但崔賢之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并不搭腔,只眼中劃過意味不明的微光……
身后一眾下屬面面相覷……
有人不禁喃喃低估:“我還是頭一次聽他說這么長的話……”
“誰說不是呢?!?br/> 雖說他們對雷義接觸不深,但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對方的脾性。平日里,何曾見過他主動開過口。連素來不喜背后議論是非的林訟,都忍不住說道:“二爺,那雷義……好像不太對勁?!?br/> “何止不對勁……”他身旁一漢子想附和,卻欲言又止。
蘇易安就直白多了,看著崔賢之調(diào)笑道:“二哥,你不會還想留著他吧?!?br/> “他并非我崔家人?!贝拶t之淡淡應(yīng)道。
蘇易安瞪大了眼,“不是崔家人,所以就放任不管?”
莫怪他吃驚。方才、那雷義擺明了是在用謊言敷衍。別說崔家,就是他蘇家也容不得這樣的人啊。
然而,崔賢之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人嘛,總會有屬于自己的秘密?!?br/> 蘇易安:“呵、你倒是挺想得開?!?br/> 崔賢之但笑不語,仍舊一派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朝林訟等人略略揮手,便散掉了一眾屬下。而后他踱步到懸崖邊看起了景色……
蘇易安翻了個白眼,折身去找了個平整的地方,坐下不再理人了。
崔賢之……真的不在意嗎?
不、
對于崔賢之而言,雷義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tuán)。他太神秘了,就連名字也是假的。沒人知道他是誰,來自哪里……
只因、他是個沒有記憶的人。
至今時過五年,崔賢之還清清楚楚記得,第一次見到雷義時的情形……
那一日,他衣衫襤褸、渾身浴血,早已陷入了重度昏迷。是崔家外出尋藥的子弟,在一處荒谷之中發(fā)現(xiàn)了他,并將他抬回崔家,抬到了崔賢之跟前。
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崔賢之本可隨意安排個醫(yī)護(hù)去照料。但他都不用去細(xì)看,便能看出他身上的傷口是被多種兵器所致。刀、斧、劍、槍,鞭……上百道傷口,不下數(shù)十種冷兵器……
全是冷兵器。
當(dāng)下這個年代會用冷兵器的,大概就只有那群有著特殊能力的道上之人。再觀他長發(fā)冠髻,襤褸的衣衫也是復(fù)古的長袍。因此,崔賢之順理成章將他當(dāng)做了那一類人。
崔家惜才,崔賢之亦是愛才之人。不論他是武者、還是道術(shù)師,都將成為崔家招攬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