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瀝姑娘要不要去園子里走走,整天悶在房里也不好?!?br/> 涂渥丹最后到底還是給了竹瀝一個丫鬟伺候她的起居,那個小丫鬟乖乖巧巧的,做事也算盡心盡力,竹瀝對她的感覺還不錯,現(xiàn)在她開口了,索性也就出去透透氣。
那小姑娘卻是成心把竹瀝帶去涂渥丹書房的方向,似乎是希望兩個人能夠碰見說會話。竹瀝來了這么些天,這府里的路線也記了個差不多,怎么會不知道這是往哪再走?不過沒有制止罷了,現(xiàn)在這里上上下下都以為他們的四殿下心悅于她,所以對他表面上都算恭敬。
可竹瀝自己心里卻清楚的很,涂渥丹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兩個人本就是云泥之別,又有什么并肩而立的資格呢?自己不過是一張品相好些罷了,四殿下這種人玩玩也就膩了,舍她一人保全姑娘的利益,在竹瀝看來并不算是虧本的買賣。
竹瀝穿著厚厚的鞋底踩在石板路上,發(fā)出很小的聲音,除了習武之人以外,幾乎沒人能聽見這樣微小的聲音。
竹瀝走著走著,突然就停了下來,在旁邊扶著竹瀝的那個小丫鬟愣了一下,不知道她為何駐足。
早就說過竹瀝的耳力不同凡人,遠遠的便可把人的談話內(nèi)容給聽見,現(xiàn)在離涂渥丹的書房不過只有幾步,周圍又安靜的很,連呼吸聲也沒有。
旁邊領路的小丫鬟以為竹瀝知道了即將就是涂渥丹的房間,生怕她會怪自己擅作主張,“竹瀝姑娘若是不想走了的話,奴婢這就扶你回去?!?br/> 竹瀝卻掙脫了她的手,又往前頭走了幾步,“無妨,不過我這時候卻突然有些冷了,你去房里幫我把那件披風給拿過來吧,我就在這兒等著你。”
那個小丫鬟不放心竹瀝一個人在這站著,但看她神色堅定不容置疑,只有自己快去快回了。
房間內(nèi)。
阿祁已經(jīng)在涂渥丹的書房里面待了許久,一句話也沒說,直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外面的魚兒應該已經(jīng)落網(wǎng)才緩緩開口。
“四殿下,你該知道違反戚夫人命令的下場吧!”
涂渥丹本來在練字靜心,聽到阿祁這話,狠狠地把筆擱在了還未完成的畫上,一幅已經(jīng)畫了大半的山水潑墨畫就這樣毀于一旦。
“本殿下做什么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指點!戚夫人,戚夫人,你真當本殿下畏懼她不成?!”
阿祁很滿意涂渥丹這個反應,只有他生氣了,自己才能接著把這戲演下去,要是他云淡風輕的,反而不好進行。
“就算你不怕戚夫人,可你也該想想玄霧閣的人?!?br/> “你心里最清楚不過了,玄霧閣閣主為什么突然回了合暉?舒意為什么又落的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的境地?竹瀝如果不死,這樣的事情只會一件接著一件來,你就想看見那兩個姓舒的死在你面前嗎?”
阿祁知道玄霧閣的死活對于涂渥丹來講根本不值一提,這位四殿下看起來多情,其實不過是逢場作戲,扮豬吃老虎而已,哪里還真是為別人操心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