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舒意本就涼薄的長相更讓她顯得寒意逼人。
“這件事情不必再談了吧?我早已和四殿下說過了,我們玄霧閣是做生意的,要什么都可以換,唯獨(dú)人不行,太子爺可莫要把離歸居和這搞混了?!?br/> “姑娘以為我魯莽?”
“難道不是嗎?”
阿祁看了看屏風(fēng)后面,慢慢靠近那個地方,聲音也亮些。
“可本太子爺今天來是為了你們好,涂渥丹喜歡竹瀝姑娘,我這個當(dāng)太子爺?shù)膩硖嫠醾€親都不行嗎?”
阿祁摸著那些花瓶慢慢地踱步,都有一些戚夫人的感覺,“夫人可心疼四殿下了,若是她知道玄霧閣這樣拂了涂渥丹的面子,你說說玄霧閣還安穩(wěn)的了嗎?”
舒意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突然就想通了有些事情,她說怎么合暉會突然出事,食星是個靠譜的,如若不是有人故意為之,怎么會出太大差錯?而在合暉敢動玄霧閣的,也就只有離歸居的戚夫人了。
“我勸你們還是莫要欺人太甚了,玄霧閣又不是面團(tuán)任人拿捏,怎會被這一點(diǎn)事情而恐嚇?”
阿祁很滿意舒意的表現(xiàn),神情歡喜但語氣悲愴地說,
“那就真是可惜了,舒意姑娘不愿意交出一個人來平息一場亂斗,玄霧閣和離歸居為敵,就算不是一敗涂地,也至少是元?dú)獯髠?,姑娘真不認(rèn)真考慮一下嗎?”
舒意自信地笑了笑,“荒唐欺負(fù)人的性子,怎么會為了一個四殿下而賭上整個離歸居?”這話說的雖然有底氣,但舒意心里還是虛的,畢竟面前的這個是離歸居的太子爺,涂渥丹要挾她命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祁沒想到舒意會這么說,但如果自己接過她的話茬就落了下風(fēng),于是偏轉(zhuǎn)話頭道,“舒意姑娘怎么不問問竹瀝的意見?興許也心悅殿下呢?!?br/> “不必問了,竹瀝……”
“竹瀝愿意?!?br/> 剛剛阿祁吩咐小二去叫了竹瀝過來,與竹瀝講明之后就把她藏在屏風(fēng)后面,故意讓她聽見兩人的全部談話好做出選擇。
阿祁有種直覺,覺得竹瀝一定會同意,果不其然,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一對主仆兩個人的表情千變?nèi)f化,心里是說不出的滿足。
“竹瀝,你怎么在這兒?回去!”舒意鮮少對她疾言厲色,此時是真的動了氣。
竹瀝卻搖搖頭,“姑娘,竹瀝是愿意的,您又何必阻攔呢?”
舒意只覺得心疼,這樣的場景和上回與鄢如斯談話時別無二致,只不過是換了時間換了人物而已,怎么她的傻姑娘還是這樣義無反顧的要跳出去?自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
“竹瀝,你聽我的,我們并不怕她,可你絕對不能再回離歸居了,算姑娘我求你可以嗎?”舒意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哽咽。
“無有一處落葉不歸根,竹瀝本就從離歸居里面來,現(xiàn)在回去又有何不可呢?”她始終溫柔地笑著,不曾有過一瞬間的皺眉與怨懟,似乎就算有人用無比鋒利的刀劍刺傷了她,她能就可以溫柔的拭去對方臉上的血,然后說一句,她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