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中。
韓知鄰一臉虛弱的坐在下面的椅子上,隨行的太醫(yī)正在幫他處理傷口。
整個大帳里此刻也站著不少人,見韓知鄰一臉疼痛難忍的樣子,寧宛兒滿臉怒火,大皇子則是一臉擔憂,而三皇子臉上除了帶著一絲喜色,還帶著幾分疑惑。
他本來是打算找個機會對韓知鄰下手的,但是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哼,這家伙,惹到的人倒還真是不少。
三皇子心中冷哼一聲。
大楚天子一臉端坐在上首,一臉鐵青的打量了一下那滿臉的虛弱的韓知鄰,怒道:“你可看清楚刺殺你的那人的長相了?”
韓知鄰緊蹙著眉頭虛弱的說道:“未曾?!?br/> 天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爾后大聲罵道:“廢物!”
眾人見他發(fā)怒,皆是大氣不敢出一下,生怕平白遭受了他的怒火。
片刻后,只聽見韓知鄰一聲悶哼,那太醫(yī)徑直將他胸前的長箭給拔了出來,爾后快速的幫他處理傷口。
待處理完之后,那太醫(yī)才將那只箭矢高舉著低頭送到了天子面前。
“陛下,六皇子胸前的箭已取出,傷口不深,只需要好生修養(yǎng)一番,并無大礙。”
大楚天子漠然的點了點頭,爾后站在他身邊的太監(jiān)立馬下去將那箭矢從太醫(yī)手中接過來,送到了天子面前。
天子拇指跟食指夾著那枝箭矢打量了一下,然后對著下面的慕惜陽怒道:“逆子,給朕滾出來!”
慕惜陽見天子突然對自己發(fā)怒,立馬驚慌失措的走出來跪倒在地,看著他不解的問道:“父皇,兒臣怎么了?”
大楚天子重重的將那支箭矢扔到了他的面前,冷笑著說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難道還不清楚?”
慕惜陽不明所以,愣愣的低頭一看,臉色頓時大變,那箭矢上赫然有著他獨特的標記。
這是誰在栽贓我?
只見他臉色頓時一白,爾后深深的將頭伏在地上,急切的說道:“父皇,此事與兒臣并無半點關(guān)系啊父皇!”
“事到如今你還狡辯,跟你沒關(guān)系,那這支箭你又該怎么解釋?”
慕惜陽頓時語塞。
“這...這...這...”
就在這個時候,大帳外面也突然走進來一人,正是大楚丞相沈大人。
只見他同樣是一臉鐵青,平時的那股儒雅之氣蕩然不存,左手同樣拿著一支箭矢。
見他進來,天子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對著他問道:“靈兒怎么樣了?”
沈大人眉頭緊蹙,右手緊握垂在腰間,微微顫抖,像是在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怒火。聽到天子問話,他也是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幸好這箭只是射在了她的肩膀處,太醫(yī)說了,并無大礙,只是她身體柔弱,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疼痛難忍,一時間是醒不過來了?!?br/> 慕惜陽見丞相大人說話期間身體還微微顫抖,心里頓時暗道一聲不好,這沈大人怕是已經(jīng)怒到極致了。
誰不知道沈大人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關(guān)心呵護之極,眼下跟著慕惜秋一起受了傷,他如何能不怒?慕惜秋受傷不要緊,但是這沈靈兒受傷了,那可是大事!
想明白這一點,慕惜陽趕緊跪著又往前拖了幾步,看著天子驚恐的說道:“父皇,此事真的跟兒臣并無半點關(guān)系,還請父皇明鑒??!這是有人要栽贓于兒臣??!”
他的話音剛落,戶部尚書張大人頓時站了出來,對著天子躬身一施禮,道:“陛下,皇子遭遇刺殺可是大事,這件事情若不嚴懲,天家威嚴何在?三皇子口口聲聲說此事跟他并無關(guān)系,但是這箭矢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