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yán)锉魂幊恋纳{(diào)籠罩著。
花曉芃抱著膝蓋蜷縮成了一團,像只蝦子。
她還沉浸在無比的悲傷和失落中。
陸謹(jǐn)言的臉色陰郁無比,“啪”的拉開小冰柜,從里面拿出一瓶冰水,粗暴的捏起她的下巴,強行灌了一口冰水進去。
“清醒了嗎?”
花曉芃被嗆到了,咳嗽了好幾聲才勻過氣來。
她奪過他手里的冰水,咕嚕嚕又灌了好幾口。
沁涼的水喚回了她的理智,讓她的情緒逐漸的平靜下來。
“對不起!”她囁嚅的說。
“花曉芃,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間歇性精神病?”陸謹(jǐn)言用著審問的語氣。
她狠狠一震,有些囧,“沒有,沒有,你別誤會,我很正常?!?br/>
“那你剛才在發(fā)什么瘋?”陸謹(jǐn)言目光一凜,變得極為冷冽,心頭的怒火更盛。
“我……看到了一個人?!彼康搅艘伪成希曇舻腿粑靡?。
陸謹(jǐn)言嗤笑一聲:“我看你是見到了鬼?!?br/>
“或許真的是鬼?!彼ё×烁觳?,臉頰微微泛了白。
陸謹(jǐn)言微微一愣,惱火的敲了下她的頭。
這女人是不是天天睡地板,腦子被磕壞了?
“還沒瘋完?”
“我沒瘋,我是說真的。我看到的那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三年前,他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了??墒莿偛?,我看到他了,他就站在離站臺不遠的地方。”她不自覺的拔高了聲音,情緒又變得有些激動。
“他叫阿聰?”陸謹(jǐn)言的眸色逐漸的加深了。
“嗯?!彼⑽㈩h首。
“男人,還是女人?”他皺了下眉頭,聲音維持著平靜,像海嘯前的伏流,緩慢而凝重的流動著。
一旦某人說錯話,勢必會引發(fā)驚濤駭浪。
花曉芃腦子還是清醒的,她知道,如果自己說是男人,肯定會引起他的猜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撒了個謊,“當(dāng)然是女人了,是我唯一的閨蜜?!?br/>
陸謹(jǐn)言的神色微微平和了些,“你是不是看錯了?”
“我沒有,他的樣子,我再熟悉不過,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我追到站臺那里時,看到他進了商城,我就跟了進去,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你說是不是他的鬼魂回來了,他想我了,就回來看看我?!彼瓜马樱坏螠I水從眼眶滑落下來,跌碎在手背上。
當(dāng)車停在路口等紅燈時,司機轉(zhuǎn)過頭來,“少奶奶,沒準(zhǔn)真的是鬼魂呢,明天就是七月半。在我老家,鬼節(jié)的時候,逝去的鬼魂都會回來看望家人朋友,多給他燒點紙吧?!?br/>
“閉嘴?!标懼?jǐn)言瞪他一眼,嚇得他趕緊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花曉雅的心沉進了深淵,如果阿聰看到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會難過吧?新中文網(wǎng)更新最快手機端:https://
他們曾經(jīng)說過一畢業(yè)就結(jié)婚,一起出國留學(xué),一起環(huán)游世界。
到最后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地獄里沉淪。
淚水再次滑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不讓自己哭出聲。
陸謹(jǐn)言捏住了她的下巴,拿起一張紙巾,在她滿臉擦,要把所有的淚痕都擦掉。
“不準(zhǔn)哭了,哭得丑死,奶奶看見,還以為我們在吵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