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崩顣詽O敲響了房門,很快里面就傳來趙笠鈞嚴肅的聲音。
李曉漁挺直了脊背,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很寬敞,裝潢得也很氣派,看得出白狐對這些教練的待遇不錯,辦公室的用具齊全,趙笠鈞坐在最后一張桌子后面,沒有其他人。
他的手中正拿著一份資料,看到李曉漁進來,抬眸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過來。
“趙教練!”李曉漁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
趙笠鈞的嘴角若有若無地劃過笑:“還記得我喜歡運動員大聲說話呢?”
“記得,趙教練教給我的東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錯,像是我教出來的學(xué)生,不過……”趙笠鈞瞬間變成了嚴肅臉,手指在桌面上重重叩了一下,“李曉漁,你今天的表現(xiàn)真的挺讓我失望的,我也就沒帶你半年,你的水平?jīng)]進步就算了,居然還有點退步?”
今天的李曉漁表現(xiàn)得的確欠佳,她低著頭,解釋道:“這段時間我在帶隊,對自己的訓(xùn)練疏忽了……”
“別跟我整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退步了就是退步了,哪這么多借口!”
“是!”李曉漁收了話音。
說實話,今天的成績的確讓她覺得心里不舒服,還有寧居隊整體的表現(xiàn),她是花了心血的,甚至犧牲了提升自己的時間,想不到在優(yōu)秀隊伍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這讓李曉漁很受打擊。
辦公室里有些沉默,趙笠鈞摸了一根煙出來,知道李曉漁不會介意,在她的面前點燃,吸了一口。
半晌之后,趙笠鈞再開口:“我之前一直沒告訴你,我?guī)н^那么多孩子,就你這丫頭最合我的心意,知道你突然退出鄴城大學(xué)隊,我還挺受打擊的,也想過打電話問問你,但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你身上有股韌勁,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放棄冰壺球,遲早一天得回來?!?br/>
頓了頓,趙笠鈞繼續(xù)說:“今天看到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還挺開心的,可是看到你的表現(xiàn),內(nèi)心又是拔涼拔涼的。我說句實話,你現(xiàn)在在提升期,也是運動員身體素質(zhì)的最好時間,應(yīng)該花更多的時間在自己的深造上,帶隊太費精力,不適合你,要是再這么下去,你的水平還得退,錯過了黃金期,你想再走向高峰,基本不可能了?!?br/>
趙笠鈞的話很中肯,也讓李曉漁的心狠狠抽動了一下。
“李曉漁,既然咱們你今天見到了,作為你曾經(jīng)的教練,我好意提醒你一句,如果可以,你最好能到更優(yōu)秀的隊伍里訓(xùn)練,這樣才有助于你的成長,現(xiàn)在的隊伍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一看就是那種起步晚,基本功不扎實的,想要帶出來很難,會耽誤你。”
空氣里飄散著朦朧的霧氣,是趙笠鈞吐出的煙。
李曉漁始終低著頭沒應(yīng)聲,雙手握得死緊。
冰壺球?qū)τ谒齺碚f是夢想,是人生的動力,她從未想過放棄,如果不是為了找韓冰巖,她不會離開。
現(xiàn)在被趙笠鈞這么說,即使粗神經(jīng)如李曉漁,也感受到了嚴重的危機感,她不是圣人,也會自私,也會動搖。
現(xiàn)在韓冰巖已經(jīng)找到了,那么現(xiàn)在,她是不是可以放棄寧居隊,重新回到鄴城,去省隊,去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李曉漁,我的話就說到這里,做決定的是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前陣子省隊的老張還和我提到你,說想把你挖過去,如果你愿意,等這次白狐的訓(xùn)練結(jié)束后,我就把你送到省隊去。至于寧居球隊,這段時間我該怎么帶就怎么帶,能不能進步就看她們自己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來白狐訓(xùn)練的那些球隊水平,要帶出來真的很難,除非……”
說到這里,趙笠鈞笑了笑,表情很微妙,再次把煙送入口中,深深吸了一口,像是在找合適的語句。
“除非出現(xiàn)奇跡吧,也不知道丁芷歆怎么會邀請你們這支球隊,有點不符合她以往的風(fēng)格?!?br/>
從趙笠鈞的辦公室出來,李曉漁的心情比去之前還糟糕,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全是事情,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