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鐘南回家后。
顧明顏一直在房間沒有出來——臥室里的東西已經(jīng)都被打掃干凈,曾經(jīng)被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姆块g,如今什么都不剩下。她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沒過多久又從房間里離開。
“她已經(jīng)在家,莫寒,他是你的女兒又不是寵物,管那么嚴(yán)厲太過了吧?”
走廊旁,屬于鐘南的聲音時高時低。
顧明顏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順著墻角躲在可以聽清楚的地方。
“好,我會幫你接她回來,哎,你又當(dāng)爸又當(dāng)媽的,是不是還要教會她生理衛(wèi)生課?真不知道這孩子是怎么健康開朗的長這么大的,話說我覺得她該到談戀愛……”
后面鐘南說了什么顧明顏都沒有聽見。
那句“生理衛(wèi)生”,始終在她的耳畔不停環(huán)繞。
有一個夢魘的垂幕被緩緩掀開,那時她不過才十三歲,被傭人帶到宿醉的祁莫寒身邊時,除了驚喜以外沒有別的情緒——那時他已經(jīng)快兩個月沒有回過家,她是想他的。
可是后來的事。
卻成為了一個噩夢。
一直蔓延到了現(xiàn)在的噩夢。
顧明顏?zhàn)ブ鴫堑氖忠驗(yàn)檫吙虻匿h利疼的發(fā)緊,可她卻像感覺不到一樣,緊緊咬唇久了嘴角都泛起一抹血意來。她望著鐘南的方向眼里有淚。
興許是執(zhí)著的目光太過于強(qiáng)烈。
鐘南感覺背后的灼燒,一個轉(zhuǎn)頭瞥見了抓著墻壁的小手,他打了個馬虎眼將電話掛斷后,走到她面前。
“小家伙,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鐘,鐘南叔……”顧明顏被嚇了一跳。
她看起來可真像一只無助可憐的小動物。
眼角帶著淚霧,嘴角帶著依稀血跡,手掌上也是半白半紅的,看來捏墻的動作傷了她可憐的小爪子。鐘南笑的溫柔,抓起她的小手摁著中心緩緩打轉(zhuǎn):“喂,我看起來像是有血盆大口的野獸?”
“不像。”她搖頭。
“哎,雖然我有三分之一西班牙血統(tǒng),從小在俄羅斯長大,吃著日本的牛肉喝法國的紅酒,但其實(shí)我很親民的?!?br/>
顧明顏:……
剛才她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感動。
現(xiàn)在。
她抽走自己的手,沖著他皮笑肉不笑:“呵呵呵呵……鐘南叔你的臉皮是不是忘在俄羅斯沒有帶回來?”
“你這小妮子這么說我,就不怕我傷心難過???虧我今天怕你下課路上遇到壞人,飯都沒吃的就趕過去。”
“你是想幫我……幫祁莫寒看著我吧?”
她越來越不想給祁莫寒一個固定的稱呼。
不管叫他什么,她都很不舒服。
鐘南挑眉:“我?guī)臀易约嚎粗磥淼男∠眿D不行?”
“滾?!?br/>
對于小公主大人很硬氣的一個“滾”字,鐘南是沒任何脾氣的,他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沒說的跟上她。算了算了,小侄女最大,其他什么衍生都是浮云。
……
一個半小時的高鐵,近三個小時的車程可不是開玩笑的,縱然有祁莫寒的囑托,在顧明顏的極力抗議下,鐘南還是松了口,允她繼續(xù)住在學(xué)校,省的來回跑。
就是這鐘南派了不少小姐姐,輪番到顧明顏寢室里“慰問”,舍友們是非常高興,能有很多吃的。
但一來二去次數(shù)多了,大學(xué)里的人開始八卦她有要命的后臺,連學(xué)生都上趕著巴結(jié)。這種情況下,肯定有什么校園暴力案件,為此舒心還特地寸步不離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