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酒見王朗靠在樹上閉上了眼,也沒去詢問打攪,將手邊酒壺中剩下的清酒,慢慢飲完。提著空酒壺,輕輕地縱身跳下樹,步履輕盈地走向篝火堆。
“小姐好”
篝火旁的一眾護衛(wèi),起身對溫初酒行禮。
溫初酒手一壓,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護衛(wèi)們相互對視一眼,兩個護衛(wèi)拿起地上的樸刀往黑暗中走去,其余眾人則默默鉆進各自的帳篷中。
“鐘林,過來一下?!?br/> 溫初酒對著地上盤坐著磨槍的鐘林叫道,曼妙的身姿在火光的映照下更顯優(yōu)美,說完也不去管鐘林聽沒聽見,直直走到篝火后方的帳篷旁。
鐘林沒說話,靜靜的將腿上的槍頭擦得如秋霜反射出陣陣寒光,這才停下,站起身來走向溫初酒。
溫初酒手一翻,掌中出現(xiàn)了一個白瓷小瓶,從中倒出一顆圓滾滾的丹藥來,開口道:“這是元陽丹,強身固體,服用后可保你胳膊恢復?!?br/> 沉默半響后又道:“副作用是破壞武道根基,修為不得寸進?!?br/> 鐘林盯著溫初酒手上的丹藥,看了半天,搖了搖頭,咧嘴一笑。
“勞小姐關(guān)心,鐘林就算只有一只手也能護小姐周全。”
說完,身形蕭瑟,頭也不回的走了。
“唉”
溫初酒望著鐘林被火光拉長的蕭瑟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將元陽丹重新裝進白瓷小瓶中,放入袖中。
鐘林聽見后方小姐的嘆息,身體一頓,步伐變得有些踉蹌,可瞬間又調(diào)整過來,走到篝火旁閉眼盤坐起來,不知在想些什么。
……
初日破蒼煙,零亂樹枝影。
黑夜過去,太陽初升,眾人收拾好帳篷,準備繼續(xù)前進。
王朗跳下古樹,大黑驢安靜的趴臥在樹下,用驢蹄靜靜地刨著腿邊的荒草,王朗看去時已經(jīng)這黑驢旁邊已經(jīng)有了兩三個小土洼了。
王朗一提驢耳朵,這驢就馬上叫喚著起身,載著王朗朝前走去。
溫初酒一群人早已走了盞茶時間,溪邊盡是些殘留的火炭,以及扎帳篷處剩下的土坑。
王朗坐在驢上,手一揚,一道水流從溪水中鉆出,嘭的一聲化為漫天水汽落在地上,原本經(jīng)眾人踐踏變得光禿禿的地面,一抹綠色漸漸出現(xiàn),須臾間蔓延整個溪邊,將整個營地的痕跡全都抹除不見,綠茸茸的小草上花朵競相開放,爭奇斗艷,在遍山黃葉中猶顯神奇。
黑驢猛地一見,嚇了一跳,低下頭用嘴去咬驢蹄下一朵冒出來的不知名黃花,扯下放在嘴中嚼著,眼睛一閉享受著美味。
王朗看到眼前綠茵茵的溪邊,不由的點點頭。
畢竟保護環(huán)境人人有責嘛,二十一世紀新青年要以身作則。
見坐下的蠢驢還要往前走去吃幾米外那朵粉色的小花,王朗一頭黑線,掐了個咒,大黑驢嚼動的驢嘴頓時緊閉,如同被針縫了起來,自喉中發(fā)出嗚嗚的驢叫。
大黑驢轉(zhuǎn)過頭淚眼汪汪的望著王朗,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王朗卻沒理會,伸手一指山路,大黑驢只好淚眼汪汪的載著王朗朝前跑去。
這一路走來間隔幾里路,山路兩旁就躺著十幾具山匪尸體,偶爾山匪尸體中還零星倒著一兩具之前的護衛(wèi)。
想來溫初酒一行人在走在前方還遇見了好幾撥山匪,可惜這些山匪不似之前絡腮胡那群武藝高強的悍匪,只是些粗通莊稼把式的普通山匪,自然是打不過裝備精良的溫初酒一群人,更別說護衛(wèi)里還有鐘林這個后天高手,即使只能動用左手......
日薄西山。
大黑驢載著王朗沿著山道出了迢迢群山,繞過路邊伸出的大石,眼前豁然開朗,一條筆直大路出現(xiàn)在王朗視線當中,大路上空蕩蕩的,不見樹木,不見花草,不見生靈。
到了這里周圍環(huán)境好似出現(xiàn)了兩極分化,大石后山朗峰濤,層層疊疊的黃葉,偶然還夾雜些橘紅的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