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解釋了一番他們此刻的處境,曲誠才徹底緩了過來。
然而,解釋之后,得到的效果也很明顯。
曲誠坐在病床頭,兩眼無神的托著腮,看向釘死柵欄的窗外。
“裴大哥,也怎么辦?”
李平安用胳膊肘戳了戳裴戈的背,小聲的問了起來。
其實,不用平安提醒,在觀察門外情況的裴戈也替自己發(fā)愁。
畢竟他的確得安排一下曲誠。
總不能就這么把他丟在這里,這于情于理都不合適。
但是帶著這家伙,也不合適。
本來加一個李平安就挺費勁的,現在多了一個……
這對之后裴戈行動計劃來講,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突發(fā)情況。
?。◣е蠘鞘遣豢赡艿?,一不小心,這個家伙可能就成了獻祭行動的犧牲品。)
現在的曲誠,身體狀況就不同于處于年齡巔峰狀態(tài)的兩人。
已經中年的他,難以很少他們兩個的行動,更不必說現在的曲誠身心都處于一個非常低谷的狀態(tài)。
并且和一個陌生人,甚至嚴格來講是一個沒有行動默契的陌生人一起,裴戈很懷疑自己能否撐過這個任務。
人類最大的恐懼來源,就是未知。
而現在仍未出現的任務目標,就是目前最可怕的未知。
裴戈自己都保不準自己面對白衣會不會失態(tài)崩潰,更別說帶著他了。
撓了撓后腦勺,裴戈朝左看了一眼,便無奈的嘆了口氣。
“把他送出去吧,也不怎么費時間?!?br/> 這是目前裴戈認為最合適的選擇。
其實,也不盡然。
裴戈也可以讓李平安留守在這里,保護著曲誠。
畢竟,隱藏在霧氣中的家伙,自身都被狠狠地削弱了一遍,能夠出來襲擊他們的可能微乎其微。
就算這家伙拼著自身受損來襲擊,相信憑借著平安的行動力,也不會讓厲鬼討著好的。
(可惜,那屬于一廂情愿啊。)
平安一定不會同意的。
現在他們身上的水漬已經被擦干凈了,便沒必要繼續(xù)修正了。
并且隨著時間的流逝帶來的壓力,裴戈連不適感也顧不上了。
因為耽誤了如此長的時間,房間的霧氣的濃度與走道外的情況也差不多了。
聽到回答以后,李平安愣了一下,隨即贊同的點了點頭。
“也只能這樣了。”
“曲大哥?!?br/> 商量好之后,裴戈便從門外走了進來,朝著曲誠湊了過去。
“我們倆先把你送出去吧。”
曲誠微微疑惑的轉過了頭,看著裴戈和平安,臉上帶著一絲希望。
“可……可是你們不是?”
語無倫次的比劃了一會之后,他才慢慢的用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四周,再次問道:
“不會麻煩嗎?”
“唔,麻煩肯定會有的,說實話,到了現在我也不怎么想回頭?!?br/> 招了招手,示意曲誠跟過來,隨后裴戈和李平安轉過了身子。
“但是,也不能這么隨意把你放在一邊?!?br/> “對了,如果出去之后,我希望你能在三小時之后再報警?!?br/> 將鐵骨傘重新握緊了一番,裴戈將備用的防護基本裝備安排在了曲誠身上。
隨后李平安慢悠悠的走到了曲誠的身后,默默的轉著手中的銹鍋。
“那,我等你倆出來以后,另行商量?!?br/> 裴戈一怔,隨后點了點頭。
“不錯?!?br/> 如果事真的不可為,裴戈自然不會強撐著。
放棄任務,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雖然那懲罰夠嚴重的,但是裴戈不是不識大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