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走過來,還沒有靠近章芊,就被她的保鏢給攔住了。
“章小姐,這就是你對待客人的態(tài)度嗎?”牧野也沒有上手去推開攔住自己的保鏢,只是看著章芊說道。
章芊看了一眼那個保鏢,也沒有說話,那個保鏢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默默的把手放下,走到了一邊。
“牧總,不要意思了!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含!”
章芊讓那個保鏢走開之后,就主動的走到了牧野的面前。
牧野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徑直往醫(yī)院的里面走去。
眾人都不知道牧野這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她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所以大家也都只好跟上。
現在因為已經是晚上了,所以醫(yī)院里面并沒有多少人,他們這一行人加上幾個保鏢就顯得有些打眼了。
路過的護士病人都會下意識的看他們幾眼,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可是牧野卻絲毫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依然自顧自的往前面走著,然后帶著他們上了樓。
“牧總,不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章芊跟著牧野上到了醫(yī)院的五樓,見到牧野終于停了下來,于是就開口對她問道。
牧野轉頭看了一眼章芊,走到了樓道旁邊的一個窗戶旁邊,雙手撐在了窗臺上。
“章小姐,你說要是從這里跳下去,會是一個什么樣的感受?”
一聽到牧野這話,在場的人都疑惑起來,不知道牧野葫蘆里面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我不知道,因為這種事情我從來都沒有嘗試過!”章芊稍微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了牧野的這個問題。
牧野回過頭來,看著章芊笑了起來,只是她的這個笑容里參雜了太多的東西,有仇恨,有苦澀,看上去莫名的有些恐怖。
“你當然不會嘗試這樣的事情,你從小就養(yǎng)尊處優(yōu),含著金鑰匙長大,怎么會有這樣的體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恐懼,絕望,寒冷……”
牧野的聲音這時候仿佛是從地獄里面?zhèn)鞒鰜淼囊粯?,帶著一絲徹骨的寒意,即使是孔丘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孔丘看著這樣的牧野,他很難想象一個人到底經離什么,才能夠有這樣強烈的負面情緒,甚至都能夠影響到別人。
章芊的那幾個保鏢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于是防御得更加緊密了,生怕這時候出現一些什么意外情況。
但是章芊本人這時候卻是一臉的平靜,看著滿臉哀傷的牧野,沒有開口打斷她,只是等著接下來的牧野的話。
“當年,我爸爸就是從這里跳下去的!那時候我才十歲,就站在你現在這個位置,親眼看著他從這里跳下去!”
“就在八年之后,我也差點從這里的跳下去了!當時我能夠深刻的體會到我爸爸那時候的心情!”
“你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嗎?”牧野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對著章芊問道。
章芊微微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牧野冷笑一聲,看向章芊,眼神里面充滿了恨意。
“造成這些的原因就是你們章家!我爸爸就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都是兇手!”
看著牧野帶著強烈恨意的的眼神,章芊微微的嘆了口氣,然后說道:“牧總,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這和我并沒有關系!我和你的年紀差不了多少,當時你十歲,我也就只有那么大而已!”
“不!你們章家的人一個都脫不了關系!當初你們是怎么對待我爸爸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事情我會找你們章家討回來的!”
章芊這時候已經知道,她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于是就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
“牧總,希望你能夠早點放下仇恨!”
說完之后,章芊就帶著保鏢離開了這里,也沒有和孔丘陸歌兩人打招呼。
看著章芊的背影,牧野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眼淚無聲的留了出來。
都說大悲無聲,孔丘覺得,應該就是指牧野現在這種狀態(tài)了。
孔丘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夠默默的走上去,拿了張紙巾出來,遞給牧野。
看著孔丘,牧野深深的吸了口氣,低聲對著他說道:“你能夠抱抱我嗎?”
孔丘愣了一下,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在孔丘發(fā)楞的瞬間,牧野還以為孔丘并不愿意,所以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轉過頭去并沒有再說什么。
見到牧野背過身去,孔丘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一步,輕輕的把牧野摟在了懷里。
這一刻,牧野終于徹底的爆發(fā)出來,趴在孔丘的懷里大聲的哭泣出聲。
孔丘也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夠輕輕撫摸著牧野的背,試圖讓她好過一點點。
過了好幾分鐘,牧野心中的情緒宣泄得差不多了,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從孔丘的懷抱里面離開。
看著孔丘胸口的衣服全被自己的淚水給沾濕,牧野輕聲說道:“對不起?!?br/> 孔丘輕聲笑了起來,微微的搖搖頭說道:“沒什么對不起的,你什么做錯什么!”
牧野也微微的笑了一下。
“謝謝你能過來,要不是你在的話,我還真沒有勇氣去面對章家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