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又抹抹淚水,又堅強地說,我年輕,我能熬。雖然我不會武功,不會使槍,不會殺人,斗不過他們,但是,我可以熬死他們。
“呵呵----------”
臥室內(nèi)的霍建玲笑出聲來。
安茹卻唉聲嘆氣的說,唉,你這孩子,怎么就這么倔呢?真急死人了。唉,我年紀大了,我可熬不過你。你年輕,你是可以熬死76號的人,但是,你也把我熬死了,咋辦?我連外孫都沒看到,我死不瞑目??!
陳洋黯然神傷,無法言語。
滾燙的熱淚,順著他的臉腮,滑流而下。
他忽然真想大哭一場。
=================================
外面人看到的陳洋,羨慕眼神中的陳洋,都是每天外表光艷,珠光寶氣,出手闊綽,帥氣陽光。
哪會有人想到他是一個潛行者和作為潛行者背后的無奈、辛酸、傷痛和淚水?
戰(zhàn)友犧牲了,他不敢哭,還得打起精神,強顏歡笑。
華燈初上,別的居家男人牽著老婆孩子的手,逛街散步。
而他,卻在燈紅酒綠中承受著心靈的孤獨和搜集不到情報的苦悶,還有無數(shù)次被人盯梢的驚險和被暗殺、隨時都有可能犧牲的巨大風險。
===================================
霍建玲翻身而起,從室內(nèi)跑出來,嬌嗔地說,哎喲,媽,你沒喝酒還醉了,走走走,睡覺去。
她拉起安茹就往臥室走。
安茹被霍建玲拉得跌跌撞撞的,氣呼呼的罵道:“哎喲,這烏燈瞎火的,你想摔死媽呀?明天呀,街坊鄰里都會議論你,外面盯梢的人回到76號,也會用口水淹死你?!?br/> 霍建玲又羞又氣,憤然地摔開安茹的手,不滿的說:“媽,你是老教授了,有你這么說話的嗎?你怎么那么俗?哼!”
她憤憤地去找開關,按按開關,打開了電燈。
滿屋亮堂堂的。
咦,陳洋呢?
陳,陳洋,你去哪了?
客廳里,哪有陳洋的身影?
霍建玲驚叫幾句,又跑到她母親的臥室看看,再跑去廚房和洗手間,都沒有陳洋的身影。
陳洋不知道啥時候離開了她家。
安茹轉(zhuǎn)身,呆呆的望著客廳,心里一陣后悔剛才口不擇言,把陳洋嚇跑了。
霍建玲的心,頓時空落落的。
母女倆相顧無言一會,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
陳洋來到紅玫瑰歌舞廳,習慣的坐在三號臺旁。
一個艷冶的姑娘來到陳洋身后,手扶著他的椅子,嗲聲嗲氣地說道:“先生,你好孤單哦?!?br/> 陳洋抬頭一看,卻是胡璇的伴舞蔡文靜。
他不由一怔,隨即又招牌式地笑道:“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坐!請坐!”
蔡文靜嫵媚地笑道:“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庇謮旱吐曇粽f道:“我是杜鵑。因為前線戰(zhàn)況慘烈,組織上決定啟動你這個花匠?!?br/> 陳洋吃驚地望著她,又本能地起身,扶好另一張椅子,請她落坐。然后,他自己坐好,沒有吭聲,倒了一杯軒尼斯給她,又舉起酒杯,說道:“來,新的一年,祝你青春常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