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鳶兒還不明白南慕宸指的是什么,卻見他的身形一晃,從懷中掏出了什么東西,身子輕盈的飄了起來,將這些東西都按在了土墻之上。
“跟我來!”木鳶兒還沒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就見他輕飄飄落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說拉起她的小手,足尖輕輕一點(diǎn),用火折子將剛才按在墻上的東西點(diǎn)燃之后,飛快的朝另外一個方向飄去。
當(dāng)南慕宸修長而略帶冰冷的手拉住了木鳶兒小手的時候,她只覺得渾身猛然一震,像是有一股看不見的火花一樣,順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臂直直的朝她的全身蔓延而去。
感覺到身體的陌生變化,木鳶兒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要擺脫南慕宸大手的鉗制。
誰知,南慕宸竟然早一步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意圖,竟然將修長手臂一攬住,輕松就將她的身子攬入了他的懷中,然后整條手臂猛然收緊將她緊緊鉗住,湊近她耳邊說道:“要是還想活命的話,就乖乖的跟我走!”
他的話音剛落,木鳶兒就聽到剛才呆著的地方發(fā)出一陣震耳欲聾的“轟”的響聲,接著整個地面跟著搖晃起來,周圍更是塵土和石頭齊齊朝下滾落,像是片刻之間就能將他們掩埋在里面一樣。
這樣一來,木鳶兒再也顧不上她現(xiàn)在的姿勢跟南慕宸到底有多親密,下意識的緊緊縮在南慕宸的懷中,一雙小手緊緊攥住了南慕宸的另外一只大掌,任由他帶著自己快速的朝外飄去。
南慕宸似乎對這里的地形極為熟悉,沒過多長時間,木鳶兒已經(jīng)感覺到眼前一亮,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她的整個身子已經(jīng)著了地。
她終于回到地面上了!
可是,撿回一條命的喜悅感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木鳶兒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一大堆人齊整整的站在他們面前,莫無勝、莫玉燕,莫離和如意,一大堆來參加壽禮的賓客,更夸張的是,還有整整齊齊兩排侍衛(wèi)!
所有人都張大了一張嘴,無數(shù)雙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
深更半夜的,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
“六王爺,這……”到底莫無勝經(jīng)歷的場面比較多,眼見南慕宸緊緊抱著木鳶兒,姿態(tài)極為親昵,而且兩個人全部都是灰頭土臉,一副剛剛從土堆里爬出來的樣子。
而且事實(shí)就是,他們一大堆人眼睜睜看著南慕宸抱著木鳶兒從地底下飄了出來。
南慕宸似乎并沒有將這一大群目瞪口呆的人放在眼里,而且也沒有要松開懷中木鳶兒的意思,只是大大方方擺了擺手,“深夜還打擾了將軍,真是過意不去!”
一句話嗆的莫無勝胡子差點(diǎn)翹上天,什么叫做深夜打擾,南慕宸分明就是深更半夜將將軍府的整個院子都炸出來個大窟窿,而且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跟木鳶兒以這種形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飛快的看了旁邊臉色蒼白,緊緊咬著嘴唇的女兒莫玉燕,莫無勝笑的比哭還難看,“六王爺,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這院子怎么好端端的就被炸了個大窟窿?”
這莫無勝是冷月國有名的武將,平時也是出了名的蠻橫張狂,如今不過是忌憚南慕宸,這才“委婉”的詢問南慕宸事情的來由而已,若是換了別人炸了他的院子,他恐怕早就一掌劈過去了。
“沒什么,只是二小姐這幾日跟我鬧了些別扭,躲到將軍府的地道下面了?!蹦夏藉氛f的依舊輕松自在,“我為了逼她出來,便用了些小手段,沒想到居然炸了將軍府的院子,實(shí)在對不住將軍!”
他清冷的語氣中帶了淡淡的無奈,還“深情款款”看了懷中木鳶兒一眼,一副寵溺無比,又拿木鳶兒無可奈何的神態(tài)。
這時的木鳶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狠狠瞪了信口開河的南慕宸一眼,當(dāng)她意識到自己居然還被南慕宸攬?jiān)趹牙锏臅r候,一張小臉?biāo)查g變的滾燙無比,身子猛然一矮,像一條魚一樣從南慕宸的懷里游走了出來。
她剛才不過是氣惱南慕宸故意混淆視聽而已,但是眾人卻將他們之間的互動當(dāng)成了打情罵俏,立刻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一個是冷月國高高在上、平日里喜怒無常的王爺,一個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兩個人卻偏偏選擇在莫無勝將軍六十大壽的時候,在人家花園眉來眼去,而且還將人家院子炸的狼藉不堪,這委實(shí)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二小姐代替丞相來給老夫賀壽,老夫自然歡迎之至。”莫無勝冷哼一聲,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木鳶兒,冷聲說道:“不過,若是丞相知道二小姐行事這般大膽,恐怕也難以接受吧?”